第245章 砧声碎晓霜(1 / 2)

塬坡的石磨盘结上薄霜时,建国蹲在磨房里调试马里的陶磨。磨盘间的缝隙漏下细如冬雪的麦粉,在塬坡的粗布口袋上积成小堆。小妹握着陶制磨棍,棍头的红布条结着霜花:"哥,马里的磨盘咋比塬坡的凉?"建国用木楔敲紧磨架,哈出的白气在磨盘上凝成细雾:"凉是陶性收了夜气,"他指了指磨盘边缘的骆驼纹刻痕,"就像塬坡的石磨吸饱了日头,各有各的脾性。"

晌午时分,塬坡的日头照得磨房透亮。小弟往磨眼里添麦,金黄的麦粒滚进磨盘,发出细碎的响,像塬坡的信天游碎在风里。马里陶工递来椰枣叶编的筛子,筛网的细密比塬坡的马尾筛还胜三分:"建国娃,俺们马里筛粉用骆驼毛筛,你们用陶筛,都是不漏细面。"建国接过筛子,麦粉扑簌簌落在筛底,筛出的麸皮堆成整齐的小丘:"陶筛经磨,"他指了指塬坡的老磨棍,"就像塬坡的汉子经得住穷日子,越磨越结实。"

暮色降临时,塬坡的信鸽扑棱着落在磨盘上,带来阿依莎的信。信纸用塬坡的麦秸秆压成,上面画着马里娃娃推陶磨的场景,磨棍上缠着塬坡的红布条:"姐姐,俺们用你们的陶磨磨稷米,比马里的石磨快一倍!"小妹摸着信纸上的磨纹,突然指着娃娃袖口的辣木叶刺绣:"哥,阿依莎把咱的辣木围裙画上去了!"建国笑了,那抹绿色在麦黄色的信纸上鲜活如昨,像塬坡窑厂的辣木苗破土而出。

深夜,建国坐在磨房门槛上,护窑符在掌心焐得温热。小妹挨着他坐下,手里攥着从马里寄来的陶制面瓢:"哥,阿依莎说马里的面瓢盛热汤不烫手。"建国接过面瓢,瓢身上的塬坡枣花与马里驼铃纹被磨得发亮:"陶瓢吸热点,"他指了指远处的窑洞,"就像塬坡的土炕蓄热,都是过日子的学问。"

小弟突然从磨房角落翻出个陶制磨棒,棒身上的"丰"字刻纹已被磨平:"哥,这不是五年前烧的第一根磨棒?"建国接过磨棒,指腹抚过光滑的表面:"是。"他用袖口擦去棒端的霜,"那会儿你们还够不着磨盘,如今都能掌磨了。"

次日清晨,塬坡的薄雾里飘着新麦香。建国带着弟妹们在磨房外晒麸皮,小妹的粗布手套上沾着细粉,像绣了层冬雪。马里陶工递来椰枣叶编的晒席,席纹的疏密度与塬坡的竹席相似:"建国娃,俺们马里晒稷米麸用骆驼皮席,你们用草席,都是晒得干、不串味。"建国将麸皮摊开在席上,霜粒在阳光下渐渐融化:"草席透气,"他指了指塬坡的老槐树,"就像塬坡的人敞亮,跟马里的乡亲换麸子,不藏奸。"

晌午时分,塬坡的妇女们聚在磨房旁烙饼。赵大姐的粗瓷碗里和着双塬面,碗沿的辣木叶刻纹蹭着她的手腕:"大妹子,这面比塬坡的麦面筋道。"马里妇女递来椰枣木擀面杖,杖身上的塬坡刻纹与马里图腾磨得温润:"俺们马里擀稷米饼用骆驼骨杖,"她指了指鏊子上的饼,"跟你们的木杖一样,擀得薄、烙得香。"

暮色降临时,塬坡的霜花开始凝结。建国站在磨房前,看小妹往麸皮堆里掺辣木叶,金黄的麸皮与碧绿的叶片混在一起,像塬坡的麦田落了辣木花。小弟突然指着塬坡小学的方向:"哥,教室烟囱冒的烟咋是白的?"建国摸了摸小弟的头:"那是麸皮烟,"他指了指窑厂的方向,"就像咱塬坡的窑烟,带着土腥气,能驱虫。"

深夜,建国坐在火塘前煮麦仁粥。陶锅里的粥汤翻着泡,麦香混着辣木的清苦,在窑洞顶凝成白雾。小妹抱着陶罐蜷在他身边,罐里装着新烤的双塬馍:"哥,马里的娃娃这会儿在磨面不?"建国往她碗里添了块火塘烤的辣木咸菜:"许是在火塘边烙饼,"他指了指窗外的霜幕,"就像咱塬坡人霜天磨面,都是跟时辰抢活计的主儿。"

又过了几日,塬坡的陶磨出了新粉。建国用刻刀在陶制面袋上刻下"雪粉",牌面上塬坡的农历与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