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草动,立时回禀,莫要鲁莽行事。”他身边四名黑衣人躬身奉命,急冲下岗,隐没于前方一片荒野之中。
四人走后,董虞候重又来回踱步,一众的黑衣人站在荒岗最高处翘首眺望,焦急等待。江风凛冽,四下里一片寂静,偶有受伤的张雹卧于野草之中,因疼痛难忍,发出“嗯嗯”、“啊啊”的呻吟之声,宁静中平添一份诡异。
众黑衣人正在焦急等待之际,猝然远处旷野中,有人长声惨呼,声音划破夜空,甚是凄厉,听来让人心惊肉跳。黑衣人中有人颤声说道“好像是……李霁峰兄弟……”
那董虞候再也按捺不住,低声喝道“大伙儿不必再等了,咱们一起前去瞧瞧。”就在这时,一个粗豪的声音从远处旷野之中传来“董斜川,你不必来找我,我去找你便是!”那人说第一个字时,离得尚远,说到最后一个字时,感觉人已近在咫尺。白衣雪心道“此人身形之快,委实惊人。”
黑暗之中,就听得叮叮当当,兵刃相交之声大作,来人已奔上黑衣人藏身的荒岗,与敌人交起手来。白衣雪探身瞧去,隐约可见那人是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手中一柄单刀,上下翻飞,正与数名黑衣人激斗在一处。
就听一名黑衣人喝道“杨大哥,谢斯陌领教你的高招!”他舞动手中双刀,寒光闪烁,欺至大汉身前,那大汉也不搭话,单刀径直回劈,力道雄浑,锐不可挡,迫得谢斯陌不得不跃身避过。
又有一名黑衣人手持一柄链子枪,叫道“在下吴……”那大汉正抬起右足,踹飞身前一名围攻的黑衣人,听到脑后金刃劈风,反手便是一刀,去势奇疾,斫中姓吴的黑衣人面庞,他来不及吭上一声,便即毙命。可怜他尚未报全自家姓名,就此一命呜呼,当真成了“无名氏”。
须臾之间,与那大汉缠斗的三名黑衣人,已是一死一伤一退。黑衣人虽人多势众,将他团团围住,却一时慑于那大汉的凛凛神威,畏葸不前,无人再敢迫近。
那大汉一提单刀,寒芒流转,映得脸上寒意更甚,冷然说道“董斜川,这把大火是你做的好事吧?”
矮胖的董虞候董斜川哈哈一笑,说道“不错,明人不做暗事,正是董某所为。”
那大汉涩声道“俗话说,杀人不过头点地。杨草与你素无恩怨,且已自孤身西行,远离是非之地,你何以如此苦苦相逼,要将杨某赶尽杀绝?”
董斜川笑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何谓是非之地?何来是非之地?杨草,你就算到了天涯海角,不还是我大宋的臣民么?”
杨草道“不错,杨某无论是生是死,自始至终都是大宋的子民。”
董斜川嘶哑着嗓子说道“董某与牧之兄素无恩怨,今日不过是奉差办事,身不由己,难啊,还望牧之兄谅解。”说着微微摇头。
杨草气塞胸臆,冷冷地道“身不由己?请问虞候,杨草到底犯了我大宋哪一条王法,非要置我于死地?”
董斜川笑道“王法?牧之兄是问王法吗?好,我告诉你,你触犯的是恩平郡王的王法,王爷既然有命,董某岂敢抗命不遵?自是不能容你了。嘿嘿,嘿嘿。”
杨草冷笑道“恩平王?杨某心中只知大宋的律法,不曾晓得还有甚么恩平王的狗屁王法。” 白衣雪听到“恩平王”三字,不由地心中一凛,当即悄然前移数尺,隐身于一大片芦苇丛中,屏气凝神,侧耳细听他们说话。
董斜川喝道“杨草,我也知道你的手段和本事。你别不识好歹,我最后奉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休要逞强称能,不识好歹,枉自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杨草涩然道“大好前程?董虞候所说的大好前程,是指趋炎附势、攀高结贵,好让自己升官发财吧?”
董斜川怔了一怔,冷笑道“你也莫要故命清高,你问一问身边这些兄弟,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