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言法咒,层层翻滚沸腾的气浪便如一重重无形气墙,竟是将那三支利箭的射速大大地减缓了下来。
更让石铁心惊心动魄的是,顿珠喇嘛身后的丹巴赤烈突然也喝出一声密咒“吽!”。真言既出,威势更猛,层层气浪登时变得更加癫狂,团团包裹住空中的三支利箭,突听得“啪啪啪”地三声清响,石铁心射出的那三支利箭竟然同时炸裂成寸寸段段,再也伤不得顿珠喇嘛一丝一毫。
石铁心大骇之下,再也无心恋战,只觉得眼前这三大妖僧邪恶之极,便如那九幽之下的鬼魔一般,他不过一介凡夫,又如何敌得过?他倏地一个转身,只想逃得越远越好。岂知甫一转身,便见到一团瘦小的身影突兀地拦在他的身前,封死住他的所有退路,慌乱之下抬眼望去,正是多隆喇嘛阴恻恻地笑着拦在当中。
石铁心厉声呼道:“挡我者死!”手中长弓挽起重重弓影,宛如一张无所不容的弥天大网,劈头盖脸地就往多隆喇嘛急扑而去。
多隆喇嘛不慌不忙,整个人仿似变成了狂风中的一片枯叶,柔若无骨地飘荡在漫天弓影之间,浑不着力,如影附形。石铁心出招越快,他亦是飘得越急,而石铁心出招越慢,他也随之飘得迟缓,始终就在石铁心身前三尺之处,不偏不倚地阻着他的退路。
而另一旁的聂清臣也是艰难地爬了起来,他被顿珠喇嘛打了两掌,虽然并无大碍,但胸腑间也是剧痛难忍,浑身上下真气乱窜,搅得全身十二经脉无一不痛,端的是苦不堪言。
但听得丹巴赤烈的诵经声越来越炽,便如千百只苍蝇在耳边嗡嗡作响,聂清臣渐觉心浮气躁,一刻也无法安心下来,忽地转头望向方飞廉,急声问道:“你要紧不?”
方飞廉惨然笑道:“谁知道你竟会灵犀指诀,可笑我还妄想能控住你吸你的血”聂清臣怒道:“那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我!”方飞廉摇头道:“是是非非就别说啦,你快逃吧,答应我,你手里的青布包袱可千万别落入这帮番邦妖僧之手!”
聂清臣还未答话,便听得丹巴赤烈插口说道:“施主,你一身玄功来之不易,何必因为一本经书枉自送了性命?这本净命宝藏经贫僧是志在必夺,你莫再作无谓争斗!”
聂清臣看了看左手提着的青布包袱,沉声应道:“净命宝藏经?”丹巴赤烈缓缓说道:“不错,净命宝藏经广博宏大,包罗万象,委实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奇文经书。但此经并非你大晋之物,而是源自西域孔雀王朝,千年前高僧澄海西行取经,方才流入中土,可笑你等竟还懵然不知。”
聂清臣挠了挠头发,摇头回道:“大师说得不假,但这部经书既然已在大晋传世了千年,那它为何不是我大晋之物?再说了,又碍着你甘孜般若寺什么事呢?”
丹巴赤烈森然回道:“般若寺自有般若寺的缘法,宝藏经也自有宝藏经的归宿。你小小年纪真气倒是不俗,来日定然不可限量,又何必为了一本虚无缥缈的佛宗经书,枉自失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公子,是战是和,你一言可决!”
聂清臣蹙眉道:“仔细想想,大师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不过是一个进京赶考的穷酸书生,又何必理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罢了,这包袱我便送了你吧。”他忽而扬手,将那个青布包袱朝着丹巴赤烈的右侧远远掷出,自己却是闪身向左拔足急奔。
方飞廉情急之下,拼着使出两伤功法,强行压下身上伤势,一边大喝着,“不可!”一边飞身冲着那个青布包袱疾冲而去。
丹巴赤烈蓦地睁大双眼,厉声暴喝一声“哞!”,正是密宗三字明根本咒中的正道轮咒!此咒既出,方才在半空中波动起伏的念力元气忽然急剧地激荡起来,瞬息间空爆之声此起彼伏,霎时便将聂清臣与方飞廉急窜中的身影炸得顿了一顿。
丹巴赤烈的双眸越发红光闪烁,只见他身形一转,便已是闪到青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