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版追书神器,老书虫都在用的换源p,huanyuanp立锥堡一开始搞基建时,哪怕耗费珍贵的炸药,也要第一时间开凿出蓄水池和排水沟。这两样工程的优先级,甚至在宿舍之前。然而,谁也没想到的是,和土着的战役,居然如此惨烈。被无数土着攻打的开拓团队,从一开始就只能据守。每一次战斗,都会有无数尸体跌落在堡墙下方。汩汩的献血四下流淌,汇聚成潭。铺天盖地的热带雨蚊接踵而至,贪婪地吸吮着人类贡献出来的午餐。接下来,雨蚊四散飞行,就近寻找当天的晚餐。于是,大规模的疟疾症状出现了。截至目前,立锥堡内几乎人人都得过一次或者两次疟疾。而因为补给的断绝,半个月前,所有的疟疾药物都用完了。二牙子这种重症患者,现如今就只能等死。顾鸣站在床头,发愣了好久。他在回忆,当初二牙子入伙的那一幕。二牙子是七婶的独子。顾鸣小时候差点饿死时,七婶用几根山药救了他的命。后来有一天,快要病死的七婶拉着顾鸣的手,把二牙子交给了他:“山里大旱,家里实在养不活了,跟着你挣命吧......”“呼......”想到这里,饶是早已被乱世训练的铁石心肠的顾大当家,最终禁不住长叹一声:“去求,先顾今日吧。”下一刻,他伸手入怀,摸出了一个不大的咖啡色玻璃瓶。摇一摇,发现里面只剩三分之一的药片,顾鸣转身走过去,将药片倒在了马医生面前:“这些,够救二牙子的命了吧?”“嚯,还有存货!”马医生惊讶地看了顾当家一眼:“有这些奎宁,应该是没问题了。他这个是过敏性的,只要疟疾退了,过敏症状也就消了。”手里攥着一个空瓶的顾当家,面无表情的从医务站走了出来。摊开手掌,顾大当家咬牙切齿地盯着小药瓶,口中喃喃自语,忽而仰面朝天,像是在诅咒什么。须臾,他扬起手臂,作势欲扔......然而下一刻,他又止住了动作,将小瓶揣回了口袋:“需得灌满鹤顶红还回去方解恨!”
——巡查完前门和卫生所,顾鸣去了自家地盘。来自太行的北方支队,分配到的营房在基地西南角。原本占用了好几间大通铺的人马,现在只用两间就都收纳了。差不多有二十来人,躺的躺,卧的卧,正在铺上摆龙门阵。见大当家进来,大伙纷纷打招呼。顾鸣见到兄弟们,脸上终于浮起了正常笑容。就连左脸新增的刀疤都舒展开了。挨个和兄弟们说两句,拍拍这个指指那个。最后,他干脆也上了床,掏出烟散光,一同吞云吐雾起来。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开饭喽......”随着一声亮喝,一个穿着白围裙的中年厨子,带着个徒弟,推开门,提进来了两桶午饭。午饭质量是相当不错的。肉眼看去,雪白的暹罗大米,粒粒分明,隔着一截都能闻到那种热带碳水独有的香气。另一个桶里,应该是番茄碎肉杂烩。漂亮的红色番茄块,白色的鱼片,还有其他一些原料,共同构成了香浓的浇头。“哎呀,饿惨了,给老子盛上!”见伙食进门,顾当家拍着手,身先士卒,端一碗米饭,然后浇上满满一铁勺浇头,大口刨起。后面的好汉们,也陆续盛了饭,或快或慢地吃了起来。一时间,屋里只剩下了咀嚼声。突然,一个蹲在墙根的半大小子,莫名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对坐在铺上的顾鸣嚎道:“掌柜的,吃不下哇”“日蒙的鳖孙!”旁边一个满脸皱纹,顺带秃了顶的老头,伸手就是一巴掌,将半大小子的哭嚎打回了肚里:“年年遭灾年年逃荒,活下来的,哪一遭不吃两顿人肉?矫情个你娘!”骂完,老头还不解气,指着少年人对顾鸣说道:“日囊求的,吃好肉还把嘴吃刁了!”顾鸣放下了碗,看着这一幕,长叹一口气:是啊,吃得太饱,原来也出问题啊......半年前,当太行群雄被神兵天降的骑兵团押解到天津号子营,所有人都绝望了。他们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无穷的苦役,还是热热闹闹的菜市口大戏。谁曾想,饿了几天的好汉们,先是被荷枪实弹的军丁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