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察觉到缓坡重要性的土着,在攻城时也会携带泥包和树干填坑......不知道是谁教给他们的聪明主意。今天的缓坡,由于十多天没发生战斗的缘故,上面没有尸体,只有一层黑色的风干血土层。缓缓抬起头,顾鸣运足目力,望向了对面的热带雨林。茂密的热带雨林,像一条厚厚的绒毯,耸立在五十米外的沙滩线上。从顾鸣的海拔,可以沿着密林顶端,一直远眺到岛屿的中央山脉。碧蓝的海天,金黄色的沙滩,黄绿色的雨林带,还有温暖的气候,湿润的空气......来自酷寒的太行山脉的顾鸣,对郑和岛的一切都喜欢的紧......除了土着。裹着草裙,戴着面具,浑身涂满白垩的土着。手持竹刀木矛,悍不畏死的土着。哦对了,最近的多场战斗中,有越来越多的土着,使用起了金属刀具。他们甚至还组建了火绳枪压制班组。一幕幕惨烈的镜头在顾鸣面前滑过,提醒着他,要想在这没有冬天的好地界多活两天,就要先干掉对面的密林里的土着。长吁一口气,没观察到什么异样的顾当家,挺起身,面上带了三分笑意:“无事就好,咱们多挨一天是一天。”经历过更多血战的玉生,完全表示了赞同:“顾爷说的在理。”巡视完前门,顾鸣转头去了病号房。病号房,在小十字路口的中心位置。第一批来自太行山的好汉,总数有两百人。登岸当天,好汉们顶着航海不适,腿软脚麻之际,当即和土着干了一架......死了五十人。没办法,当时不提着刀冲下船,已经被土着冲破了防线的码头,很快就会被烧毁,不出手不行。一来就吃到下马威的太行群雄,在之后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日子里,由于频繁战斗以及水土不服、疾病等诸多原因,陆续又减员了一百来人。现如今,还有战斗力的数字,只有不到五十。拉开一扇上面画着个红色十字的柴门,顾鸣头一低,钻了进去。由于玻璃窗和茅草屋顶漏下来的阳光缘故,病号房里其实光线充足,也就比室外低一点。沿着墙壁,是一排木板床,上面有绿色的军用被褥,躺着好几名伤号。见顾鸣进来,一个身穿绿色大褂,脖子上听诊器的年轻小伙,对他点了点头。顾鸣脸上堆起了笑,很客气地打了招呼:“马大夫,我来看看伤号。”“总的来说,还行。”马大夫闻言起身,带着顾鸣挨个查床:“这一个恢复的不错,断掉的膀子没发炎,再躺几天就能起床。”“这一个命也大,高烧现在已经退了。没特殊情况,过几天也能起床。”顾鸣客气地跟在年轻人身后,亦步亦趋,腰甚至稍稍有点弯:在他充满了厮杀和献血的前半生,从来没见过,一个伤口腐烂溃脓的人,居然可以被硬生生救回来。八名伤号中,来自顾鸣手下的北方人,却占了五名。这个原因很简单:顾鸣的手下,都是未经过训练的野把式。他们只能上阵和敌人肉搏,不会打枪,所以伤亡率高。隔了几张床铺,顾鸣和马医生来到了最后一张床前。床上躺着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约莫有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这年轻人牙关紧咬,头冒虚汗,紧紧抱着被子,正在不停打摆子。顾鸣见状上前,伸手按住少年的肩膀,轻轻喊了句:“二牙子!”叫二牙子的少年,浑身颤抖,没有答话。“马医生,这......?”上前掰开少年的眼皮看了看,马医生面带无奈:“他这个疟疾反应比较大,可能是并发了某种脏器过敏,很严重。”顾鸣听不懂专业术语,只是问道:“会否断了性命?”“嗨......”见惯了生死的马医生,眼角耷拉了下来,用那种看死人的眼光看着二牙子:“这个九成九没救了。你明天联系一下卫生队,我估计明后天就差不多了。”“真就没药了吗?”“嘁......”马医生扭头往办公桌走,然后悠悠飘过来一句:“有没有你不清楚啊?”顾鸣怔怔站在原地,神色复杂。按理说,有着严格卫生条例的立锥堡,是不会出现疟疾病人的。一惯将疟疾视为扩张头号大敌的穿越集团,在这方面从来都是重视有加。稳定运行多年的小说p,媲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