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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教育皇帝要趁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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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老实,不爱说实话,我得给你长长教训。”

    刁有痛苦地哎哎直叫。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太监王饶命呐!”

    孙仪面无表情,一脸正气地看着面前的刁有。

    此刻刁有的表情因为吃劲,而显得十分狰狞。

    蚕豆大小的汗珠,连串一样挂在刁有的额前。

    全然没了刚才,对着外面颐指气使的嚣张模样。

    孙仪在见到刁有后,有些失望。

    他想象中的刁有,应该是个硬汉。

    或者说,至少是个阴鸷却又很有力量的类型。

    要么聪明,要么狠毒。

    而自己面前的这位,孙仪觉得,这两种,都不是刁有。

    那么,刁有是如何走向这个位子的,的确让人多少有些费解了。

    刁有觉得自己的耐力,就要快到达极限。

    自己虽是个武者,但被桌子后面的那尊大佛,死死压制着。

    自己就是有通天的本领,在这位面前,也无法去施展。

    就在刁有觉得自己的腿,都不再是自己的腿了的时候。

    刁有还能分出一股精神,拿眼睛去看孙仪。

    历来听说,这位大太监王,对着公主,那是有师徒之恩的。

    数十年前,公主被魔教抓走,身陷囹圄。

    还是太监王身先士卒,将公主营救了出来。

    相当于,还有一重救命之恩。

    但这位太监王,就在自己面前,不说话也不打人,就这么不上不下地干耗着。

    想到这里,刁有又发愁起来,不知道这种折磨,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孙仪看着刁有。

    刁有皱着眉眼,看上去十分痛苦。

    孙仪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我不过出门几年,便就有人想要来做我的主了?”

    刁有实在是没力气了,只能有气无力地对着孙仪说道“小人不敢……实在是不敢了……”

    孙仪脸上挂着点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看你,应该也算得上是我的小辈。

    我就倚老卖老劝你一句。

    这做人嘛,是得要往上爬的。

    但切莫贪婪,不能看见什么,都想一口吞下。”

    孙仪的目光一凛,寒光乍现。

    抬起一指力,强迫着,将刁有的头给抬了起来。

    刁有被迫跟孙仪对视。

    孙仪就像是瞬间从桌后面,移动到了刁有的面前。

    “即便你要吞、想吞,你也得好好想想清楚。

    自己是不是真能吞得下!”

    刁有的头颅,被孙仪禁锢在手中。

    上下左右都没法动,孙仪说完话,盯着刁有。

    刁有只能艰难地,以一种极其微小的幅度,连连点头。

    孙仪转过身,慢慢地朝着桌子后面走。

    “与其天天盘算着我还在不在世,还不如好好把心思放在皇帝身上。”

    刁有听到这句话,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连这样的细节都知道,还说不是公主给叫来的。

    虽不服,但服不服的,现在这会根本已经无关紧要了。

    因为,在绝对碾压性的实力面前,服也是服,不服也是服。

    就是不服的话,可能还得要吃点苦头。

    刁有在心里十分愤恨,但也没有办法。

    刁有知道,面前这位太监王,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自己,实在是一件再轻松不过的事。

    哪怕孙仪都已经转过身去,刁有自己脱离了孙仪的视线。

    但刁有还是诚惶诚恐。

    刁有虽不信,但他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着自己。

    就是,如果自己现在胆敢再有半分不恭敬,这位太监王立刻就会转过身来,扭断自己的脖子。

    刁有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孙仪。

    沉默了半晌,刁有心里打着鼓。

    怎么?怎么不说话了?

    刁有心里没底,又不敢抬头去看。

    忽然,刁有就觉得自己膝下的疼痛一轻。

    来不及反应,刁有一下就栽倒在地上。

    刁有惊恐万分地,根本来不及去察看自己早就没了知觉的双腿。

    立刻就朝着孙仪所站的位置,不住地谢恩。

    “谢太监王,谢太监王!”

    又过了一会,屋子里静得诡异。

    刁有鼓足了勇气,头不动,只把眼睛悄悄地往上看去。

    哪里还有什么太监王的身影。

    刁有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绷着自己的那口劲,一下卸了。

    刁有的身体上的所承受的皮肉之苦,立马就反应过来。

    刁有支撑不住,一下栽倒在一旁的地面之上。

    刚才在太监王面前憋住的气,一股脑地全往脑子涌去。

    “人呢!都死哪去了!”

    刁有一声爆喝,外面巡夜的小内官们,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刁总管,不是睡了,怎么这会又醒了?

    一群人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直到刁有再一次,冲着外面,怒骂了一声。

    外面的小内官们反应过来,齐刷刷地冲了进去。

    只见刁大总管,十分狼狈地栽倒在地上,一群内官们,谁也不敢贸然上前。

    刁有阴沉着张脸。

    “都干看着干什么!还不快把我扶起来!”

    人群中,立马就有两个小太监冲了过去,将倒在地上的刁有扶了起来。

    刁有牙关咬得铁紧,目露凶光。

    几乎就是从牙齿缝中,吐出一句话,“去,给宫里递牌子,就说是,我有要事即刻要给陛下汇报!”

    再看看这边的孙仪。

    从刁有处离开后,孙仪算到这刁有,绝对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

    刁有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这个位置,距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子,仅就一步之遥。

    刁有又在手下面前,出了这样大的丑。

    孙仪算着,这刁有应该不会还有耐心等待,估计即刻就会进宫。

    不过,孙仪并不紧张,他此刻,人就站在镶皇寝殿的屋瓦顶上。

    想来是镶皇已经睡下,殿内没有烛光,也没有伺候的宫人来回走动的声音。

    外面的御林军,兢兢业业地驻守在殿外。

    孙仪轻轻落在两位御林军的身后。

    只一个闪身,孙仪就已经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寝殿的大门。

    只露出一线狭长的缝隙,孙仪侧身走了进去。

    直到这条缝隙再度被关上,门口的御林军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孙仪慢慢走了进去,镶皇寝殿里面燃着安神香。

    重重轻纱床幔的后面,安然入睡的正就是镶皇。

    孙仪隔着几层幔纱,隐隐烁烁,看不清晰。

    孙仪静静地站着,没有动作。

    睡榻上的镶皇,年纪不大,面容沉静,显然是睡得正酣。

    孙仪从镶皇的脸上,想找到一些,跟自己过去熟知的那些面孔,是否有相似的地方。

    但很遗憾,三代传位下来,很多相像的基因,也许就在血脉相承中,不知道失落到了何处。

    孙仪有些怅然,如果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活得太久,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孙仪倒不是刻意在这里,缅怀前人。

    暗自感慨了一小会,孙仪手里捻诀,将整个寝殿都笼罩在自己的结界当中。

    一道微弱的风,在室内的旋转起来。

    轻轻地扑向了,睡得香甜的皇帝。

    镶皇的眼皮开始有些不安稳。

    迷迷糊糊的镶皇,想伸手挥开脸上这股恼人的风。

    动作间,镶皇慢慢醒了过来,正想传人给自己端茶来喝时。

    突然看见自己的纱幔前,赫然站着一个人!

    镶皇瞳孔瞬间放大,一个流畅地翻身,就想从床旁去取自己的宝剑。

    镶皇高声叫道“来人!速速护驾!”

    镶皇的说话声,在整个寝殿内回响。

    但回应镶皇的,也就这把回声。

    去摸宝剑的手,也是无功而返。

    孙仪早早就将武器给移走。

    镶皇有些紧张,这是他从娘胎出来后,第一次碰见这样的事。

    他有些吃不准,自己面前这人的目的是什么。

    但很奇怪,镶皇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个人,并不会对自己不利。

    镶皇率先开口,“你是谁?”

    孙仪没什么语气地说道“皇帝没见过我。”

    镶皇心下生疑,能在这个时候只身闯进皇城大内,还能随意走动。

    外面的御林军一点动静也没有。

    该不会是……跟永乐宫有关吧……

    镶皇又觉得不可能,这人这般年轻,怎么会是那个老神仙一样的人物。

    “你到底是谁?”

    “在你皇太爷爷那辈上,我住在永乐宫。”

    镶皇心里一惊。

    真的是他!

    是太监王!

    镶皇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下意识地就脱口而出,“铁帽子太监王怎会这么年轻?”

    说完,镶皇又觉得有失身份,但话又出了口,镶皇干脆就等这人反应。

    只听这人轻笑一声,“皮囊而已,修行武道,在衰老上是跟常人不太一样。”

    得到肯定回答,镶皇有些尴尬。

    不过,幸好是隔着纱幔。

    镶皇猜得到,这位老神仙这样漏夜前来,还能有什么事?

    还不就那件事。

    但镶皇端着皇帝的架子,也不好先下了自己的气势。

    “太监王德高望重,屹立数朝不倒,朕是知道的。

    只是有什么话,非得要这个时候来?这是该有的规矩吗?”

    可面前这人,似乎是觉得这话十分可笑一般。

    镶皇有些恼怒。又要开口。

    孙仪却抢先一步,说道“皇帝年纪轻,不知道你太祖们的事,我不计较。

    朝廷宫里的事,我看着本来就极厌烦,从不想理会。

    但你皇太爷爷临终前,曾经嘱咐我,要给他看住大周的江山。

    但即便如此,为了避嫌。

    若非大事,我绝不多说一句。

    也因此,干脆就躲开,不在宫里。

    但就是这样,还是有人千方百计,要来打我永乐宫的主意。

    这段日子以来种种事,加之我又想到你皇太爷爷临终托付,我也不得不出面卖卖老了。”

    一番话把镶皇原本要说的话,全都堵在嗓子眼。

    镶皇被孙仪驳斥得,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上。

    自家太祖都给搬出来了,自己还能说什么。

    “皇帝不说话?皇帝不说话就是也认可我的说法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得不再多说几句。

    皇帝你有几处不是,你可知道?”

    镶皇刚才就被孙仪训过,这下又要来训,镶皇有些不高兴,但太监王是何等尊崇的地位。

    自从他确定为皇位继承人之后,自己的父皇,一再地强调过,那位神游在外的太监王是一定要敬的。

    这位太监王是皇家的恩人,更是大周的恩人。

    若是不敬这位,便是不敬祖宗。

    朝中言官是可直接罢黜皇帝的。

    镶皇没见过孙仪,对着就像传说一样的太监王,能有多少敬畏之心。

    但还是勉强说了句。

    “不知,请太监王直说,洗……洗耳恭听。”

    孙仪点头。

    “这第一处不是,你皇姑奶奶——周玢,掌管兵权多年了,在军中一直享有很高的声望跟威视,军中人人都服她。

    你贸贸然就要收回兵权,你觉得还能有谁做得比她更好?

    是你?

    还是那刁有?

    或者还有谁,能像她那样,在军中一呼百应?

    她周玢掌管三军以来,给宫里朝廷里,输送过多少精兵干将,你还记得?

    就是你殿外的那两位,已快登顶灵境的御林军,我看都是从公主那里出来的人。

    得了实际好处,就想过河拆桥?”

    孙仪说到这里,眼神微微一变。

    “这第二处,就是这了。

    想过河拆桥就算了,还想借刀杀人?

    夺回兵权,除掉刁有,一石二鸟的办法,也就那个姓刁的蠢蛋还看不清楚罢了。

    你当谁不知道的?”

    孙仪的话,句句戳中镶皇的要害。

    镶皇的脸上,一时间色彩纷呈,十分精彩。

    镶皇又被孙仪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心里同时又有些吃惊,这太监王,这么多年不在宫中,却对这里的事洞若观火。

    镶皇过去总以为是祖辈们,多少都有故意夸大其实的成分在。

    但今天见了才知道,只怕老祖宗们说得,可能还含蓄了些。

    镶皇斟酌着,自己都没有察觉,自己的语气甚至都有些小心翼翼。

    “那刁有是我一手扶植上来的,可他却得陇望蜀,贪心不足。

    我本是欣赏他身上的那股拼劲。

    却没有料到,给自己找了个枕边刺,反而让他多生出别的心思。

    刁有做下的那些事,我不是不知道,如果刁有能安分守己一些,我也不想动他。

    只是那刁有太过了些。”

    孙仪冷哼一声,“皇帝,你也别把自己摘得太干净。

    你难道只是想用公主一事,借机除去刁有一个内官?

    拿兵权去开玩笑,这代价,花得也太大手笔了吧?

    我看皇帝,还在把我当傻子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