秉性怪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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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朝阳殿越近守卫就越多,她不知道为何突然之间凭空多出这么多人,记得自己没去清宁宫之前并不是这样的。

    此刻时不时的就会冒出一队士兵。她若是进去会不会被乱刀砍死?这她自己也难以预料,但可能性很大。

    停在一根柱子旁,脑海中在思索究竟怎么样才能进去。左思右想还是没有头路。那些个守卫一眼看过去又没有熟人,她总不能暴露了自己。

    正因为突然间变得守卫森严,她更要进去看看出了什么事?那天小桃的话还萦绕在耳旁。

    她的目光一直放在入口处,既没有人出来也没有人进去。一小会儿之后,才等来两个宫人,他们手提着什么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想想该是饭菜之类的。

    守卫的一一检查之后才让她们进去。

    归海妺抱着侥幸心理,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碗什么。她过去时,守卫警惕道

    “什么人在那里?”

    “我……奴婢是来送药的,刚才进去的那两位姐姐粗心大意地忘提了这最后一份汤。所以让我送来”她还要说什么的,只是又想到朝阳殿出了什么事都不没有弄清,还是少说为妙。

    守卫看她一个陌生面孔,自然没有让她进去。

    她费尽心思说了许多,未遂。

    “大哥,你就让奴婢进去吧!要是耽搁了国主御用时间,可不是你我能担待得了的。”

    守卫的犹豫片刻,在纠结到底应该如何?放与不放都是一个难题。

    最后他干脆不说话,任她怎么说就是不动于衷,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

    此时正值关键时期,容不得马虎。

    今夜他不放这姑娘进去,大不了挨一顿骂。而若是粗心大意让人进去,出了什么事,别说他这条命,即使赔上整个御林军都没能抵得了的。

    归海妺无奈之下,很想亮出自己的底牌。

    若是将南宫辰送予她的那枚玉佩拿出来,守卫的就算不清楚玉的来历,但通过单看其表面总知道份量吧!

    只是她抑制住了自己的冲动,她是急切见到南宫辰。但一旦那样,身份曝光的可能性就越发的大。

    午夜,她爬上朝阳殿守卫最薄弱的围墙。

    在朝阳殿呆的那段日子可不是白待的,哪里守卫多少、暗卫哪个时辰换班多多少少有点了解。

    轻车熟路的到达南宫辰的房屋外。四周无一人活动,门外只有两个人站立着。

    她轻手轻脚的从窗边爬了进去。这个时辰南宫辰不是在书房就该在倾殿里。

    在还没见到南宫辰之前,她越发预感不好,右眼皮一直跳个不停,自觉告诉她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屋内灯依旧是亮起的,一如她等南宫辰时那样。

    手慢动作地撩开珠帘,朝床边走了过去。

    !!!

    果不出所料,在撩起最后一层帘子时,南宫辰苍白的脸映入眼帘。

    她疾步走上去。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为何南宫辰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

    心里对他的一点恨意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她不见他才几天,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此刻她的脑子里,似乎要告知她什么。最后去搜寻时却什么都没有。最清楚的无非是“替身”这件事。

    “南宫辰,南宫辰,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你不是说有话要对我说的吗?你起来啊,我不会对你乱发脾气了,好不好?”泪涌而出,她何时经历过这些,南宫辰静静躺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早知如此,她该早些来看他的。她为何赌气嘛。

    自己不就是占着他对自己那份情,坚定他会主动来早自己吗?可是那只是替身而已啊!她终归不是那个人。

    换句话说,自己以前得到的所有都只是她生得与那人相相而已。

    难过、无措、害怕……等情感交错心间,好在她还余些理智。

    伸手为他诊脉,脉象平稳,而至于为何还昏迷不醒,她不明原因。

    知道的一点便是,他此刻很虚弱。不像是中毒或是中蛊。

    朝阳殿外

    一守卫疑惑问“大人,刚才为何不让属下将那人拦截下来,他真是太猖狂了,不仅准确的掌握了咱们的换班时间,还趁咱们的人换班就溜进去。还好大人你想得周到。”

    “无碍,她不会伤害国主的。”

    进去的那人是谁,他怎么会不知道?

    如今国主是什么情形?他又怎么不知,剩半条命吊着。宫中太医束手无策,民间的医者不知道有没有能手在,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

    ……

    半月后

    宫里忙得焦头烂额,尤其上医阁最甚。

    苦苦寻了几十天,算是寻得一名可以看看国主病情的医者了。

    他的医术那是上医阁的太医都一同见识过的。

    雪花照旧纷纷扬扬,太医们领着那位素称“神医”的医者及其他的药童一同去往朝阳殿的路上。

    众人踩在零零碎碎的雪上,发出‘吱吱’的声音。

    那名药童走在最后,在进入朝阳殿时,她不禁抬头望向了灰色的天。

    神医走了几步,暗觉身后脚步声弱了许多,回过头催促距他们有段距离的药童道“小水,还不跟上”

    白发苍苍的老者的声音引得前面众太医的回头

    被唤做“小水”的药童忙跟上

    朝阳殿内,刚进去就迎面扑来一阵药草味。很难闻,呛得人下意识欲捂住口鼻。

    屋内伺候的宫人都戴着面巾。刚进来的众人就无须多说了。

    神医,没有人知道他具体叫什么,只听众人都喊他“神医”。多年来皆是如此,他怕是早忘了自己姓甚名甚了。

    对于别人唤他“神医”,他似是很受用。

    坐在龙榻边为查看伤势的神医,苍老的面孔上的纹路随面部的变化在变。

    他身后的众人自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看到躺在榻上的国主的发炎的伤势,不用想,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也不愿拖啊。可是没有七成的把握谁有敢冒险呢?

    少许,神医才转过身面众人对一同对他欲言又止的神情。

    再然后他的话使众人哑口无言。

    哪个行业、但凡有点名声的、谁没有点怪性。

    什么本家医术出来不外传之类的话,谁知道是不是。不过太医们又能如何,除了听从于他只有听从于他了。

    其间梦妃提出要留下一个太医帮忙都被回绝了。

    神医的原话是“娘娘莫不是信不过老朽?”他不高兴道

    若说平生他不喜欢的人,第一是质疑他医术之人。

    至于第二、第三类人,自然还是质疑他医术的人。

    否则,他今天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神医的话让梦妃慌忙道歉,她是不怎么信得过,但如今容许她这样说出口吗?

    待众人出去后,屋内剩下半死不活的南宫辰及神医师徒二人。

    神医半躬着身,面对着龙榻上的南宫辰。

    “剪刀”他开口

    小水从药箱里拿出剪刀,递上她师傅伸出的手

    动作丝毫不慌不忙,亦没有拖泥带水,犹如常年都在做一样的熟练。

    她师傅首先一一剪开了南宫辰身上的衣物。

    仅留一条亵裤。

    小水看到这忙别脸。

    心里暗道“老头啊老头,至于这样吗?你是不是忘了你身后还有这么一个未出嫁的妙龄小姑娘呢”

    神医唤了她一声,未听到任何声响回应自己。

    回头,见她别开了脸。他怎么不知道她刚才在干嘛。

    “又不是没见过。上针”他摇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啊!至于吗?他就还真不信了,这丫头她就真没见过?

    上针?小水回神,这是要她上阵还是递针过去???

    “师傅,给”她的声音柔和而甜美。

    她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她已经许久没有亲自上过手了,不清楚以前所学的技能有没有退步了?

    神医并没有接过她递过去的针,而是退到了一旁并坐在檀木凳上,喝了杯还温着的茶后,慢悠悠吐出两个字“你来”

    小水知道他不喜墨迹,便也没有推托。

    她一针针为他缝上伤口。每下一针都显得那么艰难。

    好在师傅为他上过药,能缓解那钻心的痛楚。

    上医阁的太医为何迟迟没有给南宫辰缝上伤口,不是他们不知道。而是没有止痛药的缘由。

    若是直接缝针,病人一旦有任何动作,那么针头必定会触碰到心脏,后果可想而知?

    大约一个时辰后,一切该做的、能做的都做完了。

    小水担心问“师傅,他还是没有任何要醒的迹象。脉象相对于先前尤其紊乱了许多,我们……”

    “给,再给他服下这颗药试试。一个时辰后要是再没有好转,那老朽我也没有办法了。这么重的伤拖了这么久,能醒来与否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他自己又不是神仙,哪有什么神丹妙药。

    “可……”小水欲说什么

    神医却强先道“先服下吧!至于怎么让他吞下去,就看你的了。”

    小水她要说的不是这个,不过让他吞下这确实是个问题。

    好在她有自己的办法,虽然粗暴了些。虽说榻上那人要死不活的,但只要是还有一口气在,他总要呼吸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