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小说网 > 女生小说 > 陈雪罗大宇 > 第058章 出差和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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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大宇从陈雪手里面接过衣服的时候是喜悦,但是衣服真穿到身上之后就剩下紧张了。他这些年就没穿过军装之外的衣服。反正部队里面一年四季地发衣服,他也懒得去买。等穿上了,再被陈雪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打量了半天,罗大宇觉得自己的身子都僵了,胳膊不是胳膊,肩膀不是肩膀的,都不会动了。而且整个身体还都在发热,像个水壶似的,由内而外地冒着热气。等陈雪伸出手来感觉他腰上的松紧,那一小片的皮肤瞬间好像过电了一样,从内里泛出酥酥麻麻的感觉,从那一点开始向外扩散扩散,他不知不觉地屏住了呼吸,直到陈雪松了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行,脱下来吧,过一遍水,回头晾开了我再熨一下,你休假的时候可以穿。“陈雪拍拍罗大宇的肩膀,示意他可以把衣服脱下来了。

    罗大宇缓了好一会儿,这才觉得肩上的感觉消失了,开始一粒一粒地解扣子,把衣服脱下来交给陈雪。穿的时候不觉得,这会儿站在陈雪面前脱衣服,他又升起一阵局促感。这么一会儿,他的心情在陈雪面前颠来倒去,翻了好几个个儿,弄得他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自己根本就没有看到自己穿这件衣服的样子,陈雪真是完全把他当成一个人体模特在用。

    当天晚上,罗大宇就做了一个格外旖旎的梦,梦里面画面交错,他只记得看到的那一抹腰间的雪白,还有两条修长又白皙得耀眼的大腿。

    早晨醒来的时候,他才发现竟然床铺上又是一片狼藉。他都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了。以后偶尔也会有这种时候,但是那时候梦里面的片断都是模糊的,并没有清晰的人影。每到这种时候,他就会加倍地狠狠地训练,把那些不合时宜的想法都给压下去。不像这一次他清楚记得自己在梦里面是见到了谁,虽然记不得梦里面做了什么,但是那种愉悦快乐的感觉却分外清晰。

    陈雪发现罗大宇竟然早早地起来在洗自己的裤子和床单还有点惊讶,看来军人的身体素质的确不一般,她晚上都要把毛巾被盖盖严实了,罗大宇竟然还睡得热得出汗。怪不得他昨天晚上试穿了一会儿中山装就热成那样。”你不是早晨要去训练吗?放这儿我来洗吧。我一会儿扔洗衣机就行了。“陈雪顺嘴就说了一句,平常罗大宇的衣服也都是丢在家里让陈雪一并洗。

    这衣服罗大宇哪好让陈雪洗,胡乱应了一声还是自己下手使劲搓着,不一会儿就拉起来准备晾。”哎,拿来我放洗衣机里面甩干一下,要不滴到地上都是水。“陈雪把罗大宇手里面的衣服拿过来,直接放进甩开筒,不一会儿就开始嗡嗡地动起来了。

    罗大宇站着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那,那我上营里去了。“”好,不在家吃早饭了?你后面这几天还回来吗?“陈雪问到。”不,不了。我上食堂吃,今天早晨还有紧急训练。那个,后面几天也不回来了。“”行,我一会儿把床单晾起来,等干了还给你铺床上?还有就是昨天说过的,我后天上广州,估计要一个星期才回来。“”不,不用铺了,我自己回来铺。“罗大宇现在心思都不在陈雪说要去广州的事儿上了,也没想着细问她去广州的安排,匆匆地换好了鞋就出了门。

    “哦,好的。”陈雪莫名其妙地看了眼罗大宇慌张的背影,既然早晨这么急,还自己洗床单干什么?扔洗衣机里面就完了。不过看来罗大宇同志还是有点小洁癖的嘛,不让自己铺他的床单,也好。

    去广州算是陈雪穿过来的第一次远门,作为一个强迫症深度患者,她收拾好的行李数量是极为可观的。陈雪的陪嫁里面有一个非常漂亮的四角包铜牛皮大箱子,现在被她放好了要带的东西,有自己的牙膏牙刷梳子洗发水润肤露发带,三套这个季节的衣服袜子,一双换的鞋,一双在宾馆里面穿的拖鞋,晚上睡觉穿的宽松纯棉的汗衫,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笔,喝水的水杯,如此,几乎是她一天要用到全部日常用品。当然,还少不了带了小一千块钱的现金,陈雪还不太清楚这时候异地取款好不好办,但是绝对是没有刷卡一说就是了。所以只能多带点现金了。为这还启用了一下一直没有点亮的防盗技能,想办法把钱藏了几个不同的地方,免得要丢就全丢了。当然最最重要的,还是一个单子列了一下这次去广州要吃要玩要买的若干东西,广州作为经济发展的最前线,应该不会让她失望吧?

    幸好这个陪嫁的大箱子够大够能装,除了装下这些,还空了一半的地方,这当然是陈雪计划了装买回来的东西的空间。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这时候的箱子还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旅行箱,它没有滑轮和拉杆啊。平常要用的时候都是放在家里面当柜子使,要挪动那就是拎来拎去,这会儿,也只好锻炼一下自己的臂力了。

    周一的一早,陈雪就拎着这么一只大箱子下了楼了,苗成勇的小红旗已经停在了楼下。看到陈雪下来,司机小吴小跑着过去接了陈雪的箱子放进后备箱。陈雪看了一眼,嚯,苗成勇的箱子一点儿不比自己的小,看来也是一个讲究人哪。

    陈雪带着兴奋向着广州出发了,还不知道关于她的谣言正在大院里面开始泛滥起来。

    谣言的她都没有想到。

    那天她婉言拒绝了曲凤他们一行人之后,曲凤心里面就一直装着事儿。她本身就想得多,人也要精一些,不像王大妮她们一心就想着表现自己能干活儿,再和陈雪好好说说肯定就能过去上工。

    她本来就是想引着大家一起自己做的,结果这事儿比自己想的复杂多了,没干成。但是她也看明白陈雪并不是很热情地想要介绍他们去上工。想来也是,人家大房子住着,男人又是营长,自己有好工作,凭什么帮他们哪。本来听了周晓月的话,她还以为陈雪是多热心肠的人,就像以前村里面的一户人家似的,傻实惠,自己家都快没余粮了,谁去他家哭一场还能给两瓢白面。现在看来,这城里人都是一个德性,他们自己好了,才不管你呢。到这时候,曲凤就开始想着给陈雪挖坑了。你是自己有能耐,男人有本事,但是也傲气啊,在这院子里面没有啥贴心的人哪。而且,就陈雪和她男人那关系,还不好说呢。曲凤眼睛多毒啊,进屋扫那么一眼,看两屋东西摆得也不一样,还各有一张床,那床上被褥都整齐着,就看出来了。这夫妻俩是在外人面前装呢,谁说人两口子好,媳妇会烧饭,一年到头都不红脸的?这不睡一张床上了,夫妻感情能好?还不定背后是怎么回事儿呢。

    要是到时候,院里面冒出点儿消息来,这陈雪感觉到大家对她眼光不一样了,自己那会儿再往她身边一站,听她说几句心里话,劝一劝,哄一哄,还能不转着向自己。只有把和陈雪的关系拉近了,那后面什么上工借钱的事儿才好谈,到时候她也没个人好说话,有自己陪着,还能不掏心窝子对自己好?别说是介绍自己去做个工,要是手把手教会了自己,再跟她借点本钱自己开张,那不比在别人那儿干强多了?

    陈雪在人那儿打工都能挣出大冰箱来,自己要是干的话不是得挣个大电视机?到时候反正也不会亏待了她,与其在外面什么不清不楚的老板那儿打工,还不如到自己这铺子里面来打工,工钱肯定也不能给她少算了,总不会比她现在挣得少就是了。但是那些个点心的配方可都得交出来。这陈雪现在都能教给那作坊里头的学徒,真是没脑子,还不知道自己丢了多大的金蛋呢。

    这个想法原来还只是想想而已,而且她也没有什么实施的条件。毕竟,去传丈夫顶头上司媳妇的小话,就算曲凤心里面知道这两人夫妻关系有问题,也是有些心理负担的。

    但是这点想法很快就被新的事情给搅得烟消云散了。

    罗大宇送王壮一家过去的时候带了四块月饼。陈雪的月饼做得不算小,这个时候的点心都不能做太小了,要不然装盒也不好看。

    这四块月饼一到马大路家就被王大柱,王二柱两个小子盯上了。

    “娘,这是城里的点心啊。刚才那个叔叔说是送给我们吃的。”两个小孩儿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这一个纸包散发出甜甜的香味儿,里面四大块月饼的形状都透过纸映了出来,王二柱伸了伸上去摸摸“月饼,叔叔说这是月饼。”

    大柱也伸手摸摸“月饼,四块,咱们一人一块。还有爹一块,娘一块。”

    农村现在过中秋也有人家买月饼回来吃。不过那都是一大家子买一块,先供了祖宗,那还带点儿迷信的人家还要再偷偷敬了菩萨,最后才能一家人坐下来,切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一个人就能吃那么一小条儿。那月饼一般也就是上面有点儿红绿丝儿,中间带着油糖馅儿,而且都已经供了好几天了,油都有股子哈喇味儿。就这个也不是家家吃得起的。

    陈雪做的这个可是料足味美的新鲜月饼,也不怪两个小子从进门就摸到现在。

    摸了一会儿,二柱就忍不住了,把那纸包悄悄地撕了一个口子,苏式的月饼表面酥皮容易碎,他本来就是想仔细看看,再闻闻,这一撕开了,里面的酥皮喳就掉出来了。

    王二柱赶紧地把那掉出来的几块酥皮都给捡起来放嘴巴里,回头眼睛亮亮地对大柱说“哥,真好吃。”

    大柱本来没敢真上去撕这包装纸,在外面摸摸行,这是好东西,真撕坏了,娘也是要打人的。但是这会儿二柱上去撕了还吃了,看到二柱嘴巴上的酥皮屑子,大柱哪里还忍得住。两下子也够到了纸包前面,就着二柱撕的那个小口子再往里面抠。先抠出来一大块酥皮放自己嘴巴里面了,里面头还沾上了点儿豆沙馅儿,他咂巴咂巴嘴,真甜,真好吃,再往里面抠,抠出来一大块豆沙。他伸着手指头给二柱“二弟,里头是豆沙,甜的,你吃。”

    王二柱正要张嘴,外屋曲凤的孩子马莲香走进来,一眼就看见王大柱站在椅子上从柜子上的纸包里面掏东西给他弟弟吃,上去就呼的一下把二柱给从椅子上推下来了“谁让你吃啦,偷吃东西,那是我们家的东西。”

    王二柱本来就要吃到豆沙了,被这么一推掉到了地上,都傻了。当时就扯开嗓子哭了起来。

    惊得马小花赶紧地跑了进来“怎么了怎么了?二柱子你怎么摔地上了?”边说着边赶紧把王二柱给抱起来,又颠又哄的。

    王大柱也被马莲香给吓住了,女孩本来比男孩发育得要早,马莲香比王大柱大一岁,个头却是窜上去一大截,这时候正凶狠地看着王大柱。她前几天就听娘说了,小姑姑一家子要来,还有两个弟弟,等弟弟来了,她的好吃的好玩儿的都要紧着弟弟们先用,不能亏待了弟弟们。凭什么,那都是她的东西。两个农村来的穷小鬼,没教养,到了人家家里面还翻东西吃。

    马小花看二柱只知道哭,大柱哆哆嗦嗦的,再看马莲香那个鼓着眼睛恶狠狠的样子,已经猜了个大半。

    “大柱,这是咋了,你咋看的弟弟,让弟弟都摔了。”

    马小花这才第一天来,不好直接管教哥哥家的孩子,先问王大柱。

    王大柱这才哆嗦着嘴唇指着马莲香说道“她推的弟弟,她说弟弟偷东西吃。”顿了顿又说“她把弟弟都给推倒了,弟弟磕着头了,都磕肿了。”

    马莲香看到王二柱头上的一块大包心里面也有点儿虚,但是越心虚越不能露出来。她脖子一梗“你们两偷我们家东西吃,你们两都是小偷,小偷就该挨打。”这时候对于扒窃是管得很严的,偷盗也是重罪,小偷被抓住了都会被先打一顿再送劳教。

    “那不是你家的,那是叔叔送我们的,给我们吃的点心。”王大柱也梗着脖子吵。

    “那就是我们家的。那叔叔是我爸的战友。他干啥要送东西给你们吃呀,你们算老几呀,那是叔叔送我们家的。你们就是偷吃。”吵架王大柱可吵不过马莲香。男孩子都是习惯用拳头解决问题,马莲香已经上学了,班里面小女生隔三岔五吵一架,她也学到了不少新词。

    王大柱气得脖子一梗一梗的,眼泪也噼里啪啦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