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再次拱了拱手,在两个明军士卒的陪同下向后阵而去。他知道在此战结束之前,他不可能获取明军的绝对信任。
远处,韩勇带着十几个士卒从甜水站堡内奔出,遥遥就向吉木招手。等到了跟前,他满脸欣喜道:“游击,您赶回来了?”
吉木看着脸色疲惫,而眼里又满是期待的韩勇,问道:“堡内留下的兄弟们死伤如何?惨重吗?”
韩勇脸色突然黯然了一下,点头道:“堡内就剩下不到二百人了。高奇说要留下一些人看着甜水站堡,以防清军狗急跳墙突出堡内,只让我带这么点人出来听令。”
吉木微微点头,“高参将他做的并没有错。韩勇,还能战吗?”
韩勇笑道:“游击,您就下令吧!”
吉木道:“清军军心已乱,不久之后肯定要发起进攻。中间步卒行动缓慢,是他们的短处。但这些步卒多为那两堡的青壮,如若我军集中全力攻打,必定逼的他们反击,反而起不到瓦解清军军心的效果。我想要利用骑兵行动迅速的特点,撇来中间步卒不攻,全力先打垮清军一翼骑兵,逼的清军溃散。”
韩勇拱手道:“游击,属下请命。”
吉木摇头道:“不,我给你三百骑兵,给我挡住另一翼清军骑兵。至于另一翼,由我亲自率领。我会尽快击溃他们,但在此之前,你断不能让他们绕到我军的后翼。一旦那样,要溃败的就是我军。”
韩勇想了片刻,最终点头道:“请游击放心,属下定不辱命。”
勒克德浑喘着粗气,脸色狰狞,“我要杀了他,这个狗奴才,狗奴才……”
宁完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叹气道:“主子,李茂此举明显是为了乱我军心。这次攻打甜水站堡,损失最重的就是随征的两堡兵卒。他们本就心存不满,经李茂这么一闹腾,恐怕再无战心。而高世忠、张德旺、钱禀义这些人,本就是李茂曾经的部下。他们各统一部骑卒,基本上占了我军骑兵的一半。如若临阵之时升起反心,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勒克德浑怒声吼道:“他们敢?”
宁完我道:“主子,这种时候,不能再存这种心思。我们兵卒虽多于明军,但他们都是骑兵,数量也多于我军。全力相抗都未必能胜,何况此时。一旦他们心存这种心思,即使到时只是不尽全力,这仗就很难取胜。”
勒克德浑怒声道:“你的意思是不打?”
宁完我这次没有退缩,而是轻轻的点了点头。“主子,这边的情况,我们已经去信告诉辽阳那边了。最多六七日时间,援兵便能赶到。只要我们在这里拖住这支明军,随时掌握他们的动向。等到援兵到达,必能全歼他们。此战不宜打,至少在此时不宜。”
勒克德浑摆手制止了他,说道:“你说的是有道理,但你没有考虑到一点。此时两军相隔不到五百步,即使我们愿意撤退,明军会愿意吗?两军对垒,讲究的是勇气。未战先撤,必败;但全力向前,未必就败。与其窝窝囊囊的退,我宁愿一战。济席哈,你率一百旗兵去左翼指挥那些汉人。如若有人怯战不前,直接斩杀。”
宁完我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勒克德浑却直接说道:“宁先生,你就留在步兵后面,代替我指挥这些步卒。我去右翼亲自指挥大军,以求尽快击溃他们。”未等宁完我再说话,勒克德浑便一跃上马,向右侧奔驰而去。
一阵凉风袭过,天色逐渐阴沉了下去,绵绵细雨从空中落下。低沉的马蹄声犹如巨雷,先是闷响,后来声音越来越大。
清军先动,步骑同步,一起向前。而明军最开始时则完全不动,直到两军相距两百步时,清军的攻击阵型再无改变的可能时,明军才开始行动。整个军阵迅速裂开,一部向左,一部向右,独独空开中间。
两百步的距离,对于骑兵来说,转瞬即至。左翼两支军队首先撞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