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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妍匆匆忙忙地跑出咖啡厅，开着车子赶往医院，恨不得把车子当作飞机来开。等她跑到病房外，守在外面的保镖再次将阻拦在外面，公事公办地说，“除非盛夫人的允许，其他人不允许进入。”
白景妍站在走廊处，紧张得不停地来回踱步，直至想到了舒寒，再去跑去科室找舒寒。
半个月不见，舒寒瘦了点，但人仍是美的，美得就像是白雪里傲然绽放的腊梅。
白景妍把手里的奶茶递给舒寒，问道，“你有没有法子帮我进入盛凌南的病房。”
舒寒拿掉宽大的眼镜，再扭头看着白景妍，严肃地提醒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当然了。”
“你现在跟着的人是战九枭。”
“你能坦白地告诉我，盛凌南的腿到底怎么样？”
“他的腿曾经受伤过，这次车祸再次受伤，骨头严重受损，复健的难度极大，他可能一辈子都要瘫痪了。”
舒寒酝酿着辞藻，小心翼翼地说道。
白景妍往后退了一小步，倒吸一口气。
前天，她听到赵思雅和战九枭的对话，还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但现在舒寒说出这些话，就是铁板钉钉的事。
白景妍心疼得快要无法呼吸，手捂住胸口问道，“现在盛凌南醒了吗？”
舒寒摇头，“还在昏迷之中，我们最担心他的大脑留有淤血。要是他再长久睡下去，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舒寒，拜托你了，我要见到盛凌南。”
“等会我去查看伤口，你跟着我一起去吧。”
“谢谢了。”
“阿妍，你一定要想清楚，不要冲动行事。”
白景妍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他都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也许一辈子都要瘫痪了。即使我和他只是高中同学的情分，我也应该去看看他不是吗？”
舒寒轻拍着白景妍的肩膀，一针见血地说道，“但你们不仅仅是同学的关系，这是最忌讳的地方。”
“可我管不了那么多。”
“好，只要你决定要做的事，我都会支持你。”
白景妍重新穿上白大褂，甚是感叹。
以前她费尽心思想要进入南城工作，成为一名医生。可是盛凌南回来了，他的身边还有未婚妻。
而她也跟着战九枭，为了避嫌不得不辞掉工作，专心于白氏的事。
她戴上口罩，笨重的眼睛，再乔装了一番，跟着舒寒走进了病房。
病房分为里外，外面有四个保镖守着，而里面只有一位护士。
舒寒和护士打了一声招呼，就走了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白景妍。
她看见躺在床上的盛凌南。
他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安谧得就仿佛睡着似的。
只是盛凌南的头上缠着好几圈的纱布，本来白皙的肤色变得尤其苍白，睫毛细细的，长长的，薄唇镀上一层白蜡。
瘦削的，冰凉的。
让人想起堕入凡间的天使，心疼不已。
白景妍的眼眶瞬间就热了，眼泪在眼眶不停地打转。
那些她以为陌生，却又熟悉誓言如汹涌的骇浪，急袭而来。
在耳畔再次响起。
以前，盛凌南总是酷酷冷冷的贵家公子哥，她猜不到盛凌南爱不爱自己。
于是她缠着他问道，“盛凌南，你爱不爱我？”
盛凌南缄默不语。
她扯着他的衣袖，固执地追问，“你到底爱不爱我？”
盛凌南摸着她的头，认真地回，“只要你想要的东西，我都会给你的。”
“那我要你的命呢？”
“可以。”
“真的？”
“嗯。”
白景妍不当一回事，思绪又回道刚才的问题，“那我要你说，我爱你呢？”
盛凌南蹙着眉，冷声道，“除了这个。”
“为什么？”
“因为我不会说。”
“你就说一句我爱你。”
“我说不出来，乖了，我等会带你去吃好的。”
一直以来，盛凌南都是不善言辞的人，他会默默地做很多事，却不去表达。
可那个时候，白景妍并不懂。
她认为爱就是要说出来的。
那么多年过去，盛凌南依旧没变，只会暗自帮她。
白景妍弯下腰挨近盛凌南，握住他的手轻声呼唤道，“凌南。”
盛凌南安静地躺在床上，过分地乖巧。
眼泪从眼眶滑落下来，一滴，两滴，三滴，最后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洪水，泛滥开来。
眼泪滴在盛凌南的手背上。
她握紧他的手，哽咽着道歉，“凌南，你好傻呀。”
同时，白景妍内心是无比内疚的。
尤其想到盛凌南在三年前帮她在白氏安排人，又将白氏百分之四的股权转给她。
她失控地喊道，“凌南，你醒来好不好？不要再”
“战少。”
外面突然传来保镖们恭敬的呼唤声。
白景妍如惊弓之鸟地站起身，手忙脚乱地重新戴上口罩和眼睛。
门从外面被拉开了。
白景妍背对着战九枭，慌乱地收拾，微低着头想要离开。
一道阴寒寒的芒光射向白景妍的脖颈，吓得她头弯得更下，几乎要把头都缩进脖子里去了。
白景妍自知战九枭已经认出他了。
随着战九枭进来的，还有李珈宜。
李珈宜伸手拦住白景妍的去路，那双漂亮的杏仁眼犀利地打量着白景妍。
她逼问道，“你并不是专属护士，怎么会在这里？”
白景妍惊得胳膊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耳朵嗡嗡地作响。
她很清楚李珈宜很敌视自己，若她被发现，李珈宜一定不会轻饶她。
最终肯定是舒寒遭罪。
她越想着脑子越涨起来。
李珈宜逼近几分，提高音量质问道，“你怪兮兮的，你到底是谁？”
说着，李珈宜就要伸手去扯掉白景妍的口罩。
在这个千钧一发的时刻，战九枭挡在白景妍的面前，伸手拦了下来。
他出声回道，“我安排的护士。”
李珈宜微眯起眸子，不悦地说，“我不喜欢她怪怪的。日后别让她再进来。”
战九枭冷冰冰地命令道，“你出去吧！”
白景妍刻意压低着嗓音，用沙哑的音调回道，“嗯。”
旋即，她快速地从战九枭的身后走出。
可她的背后始终有着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