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最近给投资者分红、资金暂时比较紧张,肯定是故意在那里打哈哈。
你是真的没钱了,还是连你也不敢得罪江守义?
口袋里最后的卢布也很薄了,一个像样的午餐都不够。江保国只能去一个偏僻的小餐馆,坐在窗边的桌子上。
刚刚吃了几口,就看到窗外有个大胡子在那里瞄着自己。
“你看什么看?”江保国怒了,冲着打开的窗户外面喊去。
那个大胡子的东方面孔似乎让他看到了自己即将到来的落魄和流浪的命运,尤其感到不舒服。
大胡子拼命忍住了吞咽口水的动作,喃喃地离开了。
江保国又吃了几口,却已经失去了刚开始时的爽利。
大胡子没有走远,而是在一棵树下停住,似乎只有靠着它才能免于歪倒。
江保国的位置可以轻易看到大胡子后背的落寞,左边腋下夹着一个公文包,似乎代表着他对事业的最后希望;已经开线的外套、右手提着的箱子则在诉说着现实的无奈。
终于,江保国还是停了下来。
“嗨,你在干什么?”
“我只是···没带够钱。”大胡子的脸上充满了羞赧的神色,一个典型的东方人形象。
“我知道,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吃这个午餐,只是不太丰盛。”江保国终于还是发出了邀请。
这个大胡子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依然学不会莫斯科街头光头党的豪横。他宁愿在内心里斥责自己的无能,也不会去抱怨社会和国家。
增加的一个成人的分量已经被大胡子秋风扫落叶一般消灭了。江保国毫不犹豫地又增加了一份,就像是面对一个即将踏上刑场的囚犯一样,满足着对方的一切要求,最后的要求。
“我叫穆哈诺夫,可能和你一样,是鞑靼人。”这个时候,大胡子才有了一分说话的欲望,或者是说话的力气。
“我是···”江保国本来想说自己是华国人,可是现在他连澄清的欲望也失去了,“我是看到你好像是打算离开这里吗?”
“哦,是的,我是单位的会计,现在单位要私有化、换了老板,不需要我们了。我又试着去过好几个单位,都没有找到工作,也只能回老家了。”
又是一个失败者,还真是让江保国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
“家里在远东?”
“差不多,靠北边一些。家里情况也不太好,老婆、孩子,但愿那里能好点儿吧。”第二份食物到了,穆哈诺夫又找到了新的作战任务,便也不再多说。
在生存面前,尊严又算得上什么呢?
“一起喝点酒吧,我正好今晚也没事。”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袭来,江保国只想快点麻醉今天、早点忘掉一切。
再悲惨的人,潦倒如斯,也有一个家庭在守候。自己呢?两年的交往竟然只换来背叛。
喝醉了就不需要再去考虑冷酷的江守义、不守信用的韩剑波,不用再去面对那个愚蠢的江正军。
“太好了,我已经两天没有喝酒了。”鞑靼人似乎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待遇,眼睛里都在发着光,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嘴唇。
第二天中午,一觉醒来之后,江保国懵懵懂懂地站起身来。
还没有找到饮料,就被一道阳光刺得眼前一阵迷乱。
“保国,你可醒了,我滴个乖乖。你这是喝了多少酒?”江正军一边扶起歪倒的椅子,一面数落着江保国。
“昨晚上···我是怎么回来的?”脑袋里面空空如也,一点儿记忆都没有了。
“怎么回来的?我扛进来的呗,像个死猪一样,要不是有人吼了一嗓子,我还不知道你靠在楼下睡着了被?你不知道这里的晚上多冷?”把江保国扛进来像是耗费了他多大力气一样,江正军像个看家婆一样数落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