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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好，之前对宴清的感觉，是愤怒，屈辱。现在还多了羞耻。
也不过怔愣半秒，白卿卿立即想推开她，宴清已经先她动作挺直脊背，仍居高临下俯视她们，只是微笑消失，语气也冷淡下来，“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你说什么？”
“我说，给我的助理道歉。”
宴清道“不然，我不会让你们从这间屋子里走出去。”
“搞笑呢你，你以为你是谁？”
“该滚的是你啊！和你的叫花子助理一起从这滚出去！”
姐妹团里除白卿卿和韩沈芸，其他三个女孩因为家世稍逊，心甘情愿做两人拥簇，也就是俗说的狗腿子。
“喂。”
狗腿一号冲店长招手，急得咬牙，“把她们赶走，你们是不想要我们这些viiip客户了吧？”
店长忙走过来，也就看了宴清一眼，高菲直接捋起袖子，让店内所有人看见她和普通女孩不一样的胳膊线条，“喂，真正寻畔滋事的是这几个八婆，你要是敢赶我老板，我告诉你我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店长“……”
在店内气氛愈发紧张，一点就燃的情况下，韩沈芸想起一件事，脸色不太好看。
她对白卿卿悄声道“小芹菜，咱们今天来tr，不是为了能在秦小姐面前刷脸的吗？如果这件事闹大，让秦小姐知道，不管我们这边占不占理，她肯定对我们印象会不好的，别忘了，我们现在，毕竟是在秦小姐的商场里，这样会影响她做生意的。”
她说话的功夫，确实有几个客人走进来想看衣服，在发现里面争吵后，有的径直去了别家，有的干脆在旁边看戏，甚至拿出了手机想拍视频。
“别吵了。”
白卿卿站起身，止住三个小跟班气焰嚣张的怒骂，“我们是来买衣服的，又不是到菜市场吵架的，有些人不必跟她们一般见识，不要影响人家招徕客人。”
“嘿，这事儿就是你挑起来的，你搁这装什么白莲花呢？”
高菲和狗腿们吵架没什么感觉，听她息事宁人的口气反倒上火，“从踏进店到现在，我和我老板一件事没做错，是你们先瞧不起我先让店员把我赶走，又因为老板替我说话骂到她身上，你们必须给我道歉，也得给我老板道歉，不然这事没完。”
高菲是什么态度，宴清就是什么态度。
她的员工被人侮辱，做老板的不护着下属不为她讨个说法，当老板还有什么意义。
跟班们话越说越难听，高菲嘴皮子也是厉害的，没说上几句就想动手。
幸好，抓头发扇耳光掐脖子三件套还没上演，她们就听见店外一道温柔的声音送进来，“怎么这么热闹啊。”
秦浅来了。
吵嚷声没了，店内瞬时安静，大家扭头看着一身ol职业装的女人走进来，自信干练，唇角含笑，举手投足都带着世事历练的成熟。
和慈善晚宴上冲宴清谈笑风生，对章斐撒娇生气的她相比，完全不像一个人。
“浅姐姐。”
宴清还没打招呼，白卿卿看见秦浅已经眼圈一红，直接扑进她怀里，声音很软，“对不起，打扰你商场的生意了。”
秦浅虚揽她的肩膀，拍了拍她后背，仍旧温柔地问“怎么回事啊？”
与此同时，目光在店内打了个转儿，一一落在众人脸上。
最后，看见了宴清。
她瞳仁和秦来一样漆黑，眼尾更挑一点，在和宴清视线相接的瞬间，宴清看见她眸底的光跳跃了下。
宴清微微颔首，就见她勾起唇角，目光回落到白卿卿身上。
白卿卿说“姐姐，我和几个小姐妹，还有韩会长一起出来逛街，没想到会遇到一个野蛮的女人，说话很难听，我们想让店员请她出去，她居然直接想动手打我们。”
“宴小姐好像是这位小姐的老板。”韩沈芸在秦浅进来前早站起来，适时插话，“为了维护下属，稍稍跟我们闹了点不愉快。”
话语挺委婉的，字字都偏向她们那方。
高菲沉下面色，她看宴清，见宴清表情镇定，耐着性子没有出言反驳。
“还以为是多大的事儿。”
秦浅笑了笑，“大家都是喜欢这家店的衣服设计才会进来，说起来也算缘分，没必要为了点小摩擦吵架，哎，年轻真好，为点小事就能上头，都血气方刚的。”
她先让所有人都坐下，让店员给她们上茶，等她们或多或少喝了点红茶顺气，也不提刚刚的事，拈了纸巾擦了擦白卿卿眼角的泪珠，笑道“就这么委屈呀？”
“小芹菜平常那么温柔的女孩子，是被家里人捧在心尖宠的千金，哪有像现在这样被惹哭的时候。”跟班说。
白卿卿不好意思地抿了下唇，没说话。
韩沈芸看了看宴清，她坐在她们对面，气定神闲地喝茶，仿佛没把她们的话听在耳里。
她一时陷入迷惑，不知秦浅对这个弟媳到底是什么态度，秦来是宠她宠得紧，但看秦浅的意思，好像不是这样。
也对，之前秦浅好心好意介绍她，想让她入会，她直接就在办公室里闹起来，肯定让秦浅心里很不舒服。
秦浅很有可能是对宴清不满，她们今天这一出正好顺了她意，借故打压宴清也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她脸上挽起笑，“秦小姐对小芹菜一向是最宠爱的，小芹菜，你浅浅姐在这儿护着你，没人能欺负你。”
秦浅说“别垮着张脸了，看得我都难受了，这样吧，今天卿卿喜欢店里什么衣服，我全送给你，好吗？”
小跟班们“哇”了声，“秦小姐真好！”
白卿卿很得意地瞟一眼宴清，把她的面无表情，当做心里其实怄得半死又不敢出声，这样想就更高兴，她忸怩几下，知道秦浅是真要送她衣服，就站起来去选。
不多时，店员手里已经多了七八条裙子。
“老板……”
高菲感觉自己都快忍不下去，宴清却没说什么，只是她放下茶杯的时候，看见坐在她对面的韩沈芸还盯着她看，观察她，探究她，仿佛得出结论，“不过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后，便冲她微笑，泰然自得地收回目光。
“浅姐姐。”
白卿卿逛了一圈回来，看见宴清身上的裙子，指着她对秦浅道“我还要她身上的这件。”
跟班1“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脱下来给我们小芹菜试穿？”
跟班2“小芹菜穿这件衣服绝对好看，不是我说，你试穿完衣服不应该放回去，一直穿身上干什么，又不是你穿了就能买的了。”
高菲径直站起来，不过还没等她说话，秦浅已经道“还是算了吧，你个子不高，身材也没小清好，裙摆在她膝盖上面，到你这儿就要到脚踝了，这衣服很要求身材，我不想你穿了像小孩偷大人的衣服，看着让人笑话。”
她的话温温柔柔说出来，众人一开始还以为她会让宴清把裙子脱下来，等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场。
白卿卿猛地转身瞪大眼睛看她，小跟班们捂住嘴，韩沈芸白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