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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纲理直气壮“此事于你,于大王皆有好处,你莫再扭扭捏捏。”李平安被李纲这话说到生出火气“李詹士,您这话说着轻巧,可您置小子何顾?”
李纲眉毛乱抖,胡须颤动,大声斥责道“为大事者,怎可困于男女之事!”
李平安怒气冲冲道“不论情也罢爱也罢,皆是我私事!轮不到李詹士做主!”
李纲脸气的通红。
这小东西怎么就不上道!
娶个平妻,又不是让你休正妻。
娶杨家女子,白得三万粮五百马,你自此便有自家骑军,在秦王府中地位必定高升。
若日后有人欲对你不利,总会顾忌你手中军权与秦王。
况且,秦王脸面是你能折的?
得罪秦王再得罪杨家,你图什么?
气煞老夫!
李世民全程看戏,眼见李纲被气的不轻,这才出来打圆场“莫争莫吵,此事以后再议,以后再议。”
李世民打岔,李纲与李平安终是结束争吵。
李纲平复情绪,与李世民交流过眼神,转而表情严肃问李平安“好,算老夫多管闲事,不过老夫想问,你为何不愿娶这平妻?”
李平安长出气,压下心中怒火解释“当初平定薛仁杲之战,我重伤几近欲死,夫人六骑千里奔驰前来照顾,此情意感天动地,我当夫人面许下誓言,今生再不娶他人,岂可背弃誓言?”
李纲了然,递给李世民个眼神话已问出,如何操作全凭大王,老夫再多言,这混小子怕要与我翻脸。
李世民回李纲个眼神既已知症结所在,交由本王对症下药即可。
……
这头李平安与李纲二人,因平妻之事争吵。
那头杨府之中,杨纶与其弟杨师道,正挑选嫁与李平安之人。
杨家嫁女,并非心血来潮,而是深思熟虑之举。
杨家转投李唐不过半年,若想站稳脚跟,便需细心运作。
站队,是政治活动中最重要一环。
杨家观察许久,对比李建成与李世民行事,最终决定下注秦王李世民。
如何站队。
最直接方法是嫁女,奉上丰厚嫁妆,拿出各种资源,为选定之人行各种方便。
杨家本想嫁女李世民,可今时今日之杨家,非前隋之杨家,实在高攀不起秦王。
思来想去,杨家只好另寻他法——嫁女李平安。
为何嫁女李平安?
一来,李平安乃李世民心腹,参与决断秦王府诸多事宜。扶持李平安,与站队秦王无异。
且日后若李世民登基,李平安自贵不可言,杨家可获许多回报,不会亏本。
二来,李平安乃穆公之后,李浑嫡子,这身份与杨家结亲,不算辱没杨家脸面。
三来,也是最重要一点,李平安在秦王所有心腹中,是根基最浅薄之人。
因此杨家在李平安身上操作空间极大,能提前布下许多后手,防止李平安反噬。
综上,杨家最终决定嫁女李平安。
但挑选出嫁之人时,杨纶犯起难来。
若挑选适龄嫡女,李平安穆公之后身份尚未得圣上亲肯,杨纶总觉亏本。
可若挑选妾出,又显得杨家看不起人没半点诚意,日后李平安得势,少不得因此怪罪,与杨家生出嫌隙。
杨纶苦恼不已,把那候选之人名册快要翻烂。
一旁杨师道看不下去,打断杨纶动作“兄长,名册都快让你翻烂,你倒拿个主意。”
杨纶郁闷道“我倒想拿主意,可怎么拿?适龄嫡女就那些,现在李平安身份未得圣上亲肯,嫁哪个都亏本。”
杨师道思索一番“要不妾出?”
“妾你个头!”杨纶气道“李平安乃秦王心腹,我们既下注秦王,你拿妾出寒碜李平安,岂不是寒碜秦王?”
杨师道叹口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要我说,干脆把牡丹嫁过去拉倒,也省的外面嘲讽我杨家有女,四十岁整无人要!”
“嘶!”杨纶听罢杨师道所说,倒吸凉气。
杨牡丹何人?
杨纶叔父杨达嫡女,杨纶父亲前隋观王杨雄亲侄女,杨纶这大唐纳言的堂妹。
身份尊贵自不用说,且自幼年起热爱文史书籍,不喜女红,被家中长辈称赞“隆家之女”。
只是这“隆家之女”,今年四十有整还未嫁人,让杨家脸上属实无光。
另外,牡丹虽为嫡女,可年岁偏大,嫁李平安一来不寒碜,二来不亏本。
这么干,好像真可以!
权衡利弊后,杨纶抚须大笑“好好好,就这样办!嫁牡丹与李平安!”
杨师道吓一跳“不是吧兄长!我就一说,你还真打算嫁牡丹与李平安?”
“有何不可?”杨纶反问“我杨家嫁女又不是给李平安说媒!杨家嫁女目的,是扶持李平安,下注秦王!只要目的达到,别说把牡丹嫁去,把你嫁去都可!”
“我!”杨师道翻个白眼。
瞧你说的这话!
杨纶很满意自己这番机智,洋洋得意道“回头知会牡丹一声,准备好出嫁之物,嫁妆家里出。”
杨师道有些担忧“可牡丹脾性你也知晓,若她听从指婚,也不至这般年纪还未出嫁。”
杨纶冷哼一声“告诉她,今时今日,杨家家长是我!没人再会惯她,少摆她那套情投意合再嫁理论!”
杨师道犹豫道“这样不好吧?叔父早去,只留牡……”
“你少讲这些!”杨纶愤然打断杨师道“她要么乖乖嫁人,要么寻三尺白绫投胎!这话一字不差告诉她!”
杨师道脸色剧变“兄长,这话是否狠心过头!”
“我狠心?”杨纶冷脸说道“昔日父亲尚在大隋尚在,我杨家能由她性子。可现在呢?我杨家风雨缥缈,烂泥潭中一苇尔。”
杨师道不理解“我杨家处境艰难,与牡丹嫁人有何关联?”
杨纶恨铁不成钢道“你怎不开窍!我杨家养她二十年,付出多少,现在有这机会为杨家付出,难道她不该?”
“兄长,你!你!”杨师道被杨纶这话惊到。
杨纶冷脸反问杨师道“你可是觉我不可理喻,心狠至极?”
杨师道不言语。
他总感觉,自己这位兄长自投唐之后,变化之大让人陌生。
杨纶淡然道“我是家长,一族命运皆系我身,我心善不得,就这样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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