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小说网 > 女生小说 > 快穿之365行 > 第65章 阴阳商人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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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谢晚不知道啊,她背着书包正准备回家。回回都考第一名,老师喜欢她,给了她一个苹果,一根漂亮的头绳,她欢天喜地带回家,准备送给妈妈。

    妈妈辛苦呢,她就不像这个村子的人,不应该呆在这里。她要好好学习,到时候把妈妈和大姐都带走,她爸和那个死姐夫配不上她们。

    远远地看着妈妈朝这儿跑,小谢晚情不自禁地挥手,可跑近了才发现妈妈脸上全是泪,又哭又喊地让她快跑。

    小谢晚有点点懵,但她下意识地听妈妈的话,转身撒腿就往外跑,耳朵里只听见妈妈在喊,晚晚跑啊,快跑啊!别回头啊!快跑啊!

    书包里小女孩的那个苹果,那根头绳,还是没能送得出去。

    黄土路上尘满天,本就是冬日,黑得早,小谢晚不敢朝大路跑,专门挑了条人少的小路,翻进以前她和二姐发现的一个土洞藏了起来。等到晚上,没了火光和声音,才敢出来。

    可她不敢回家,她看着妈妈那样,估计肯定家里拿她做幺蛾子了。她有这种预感,所以平时才拼命读书。

    外头游荡了好些天,天气虽渐冷,但都有些汗臭了,直到过小年才敢悄悄溜回去。回去了没见着妈妈,家里头好像没什么事,还喜气洋洋贴了春联,挂了陈旧的那对灯笼,她弟弟傻了吧唧地坐在门槛上吸着麦芽糖。

    天黑后又偷摸转了一圈,谢晚妈妈被活活ds了。

    一开始人也没想要d死她,谢晚爹气她坏了家里的好事。谁家女娃不是这样?不为兄弟考虑?送她上学已经不容易了,也没见有个啥收益。

    女孩上什么学呢?生不出儿子的女人都不能算是女人。生了儿子的女人任务也就算完成了。

    所以谢晚妈妈死了,她爹一点感觉也没有。反而生气她放跑了谢晚。

    老鳏夫也气,谢晚娘拼了命的喊,肯定是看见谢晚了。可不管怎么打怎么问,他娘的就是不肯说。世界上怎么有这么恶毒的婆娘,谢晚是他给了钱的小媳妇儿啊!

    谢晚妈妈整个人蜷缩着身子,被一群人又打又踹。黄土路上有很多凸起的石块,等到大家发现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时候,已经晚了。她被抬回来谢家,扯命到了晚上,就断了气。

    像谢晚妈妈这样的女人,在这儿连个墓碑都没有的,就跟自己女儿,二姐一样,挖个土包就给埋了。

    谢晚藏在老鳏夫家门口,听到他还跟家里人抱怨,说谢家害他又丢了媳妇儿,一定要去谢家把钱要回来,怎么样还得买个媳妇儿回来才行。

    天黑了,谢晚顺了把铁锹,刨开了二姐身边的新坟包。

    谢晚爹连个薄皮棺材都不舍得花钱,直接就找了个破草席把人包起来扔了进去。国家早就不许土葬,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谁管?再说火葬还得花好大一笔钱。

    谢晚在妈妈坟前哭成了泪人。从上学后,她觉得自己很聪明很有本事的,以后肯定能带着妈妈一起过好日子,吃点苦算什么呢?她总有机会带着妈妈走的,还有大姐。

    可现在,她没有机会了。

    她现在甚至没有能力给妈妈做个墓碑,做个棺材。只是即使能做,墓碑上写什么呢?她从出生到现在,就喊过妈妈,村里人都喊谢家的。

    就跟二姐一样,连个名字都没有,好像世上的女人就该如此卑微下贱,天生被压在最下面。

    那个苹果和那根头绳,谢安放进了妈妈的坟包。她对着坟包磕了三个响头,背起自己的书包,头也不回地跑了。

    晚晚,快跑啊!

    别回头!

    快跑啊!

    ······

    顶级套房内,谢晚的眉眼在雪茄的青烟里显得神秘而魅惑。坎布着迷地看着她,谢晚突然笑了笑,倾倒众生的小脸上褪去了面具,坎布再一次认识到,真实的谢晚冷得惊人。偏偏这样的她,坎布越发喜爱,越想真正得到。

    是的,尽管跟了他八年,坎布比任何人都清楚,谢晚不爱他,喜欢?也许有一点点,也不多,可能最爱的是她自己吧。

    “想吃什么?”即便如此,对她,坎布有着最大的宽容和宠爱。

    “随意,真的随意。”似乎怕有追问,谢晚先补充一句。

    坎布招手叫人进来,“你去帮小夫人买点吃的上来,不拘种类,不要太过油腻就行。”

    衫,领口的扣子全部敞开,看起来不是个喜欢和经常穿偏正式服装的人。身材高大魁梧,容貌英俊,男人味十足,尽管留着浓重的络腮胡,但见过他的人就不会忘记。

    谢晚笑而不语,坎布解释“你没见过他,我的人,谢舟一直在境外,你有什么事最近都可以找他办。”

    谢晚只觉得这个人有种莫名熟悉感,她浅笑着伸出手问候,能得到坎布在她面前单独介绍的人不多,有,必是心腹。

    男人看着她的手,既不握,也不说话。坎布在旁边看着满脸都是趣味,“他就是这么个臭脾气,要是对你不礼貌,惹你生气,直接跟我说,我会教育他的。”

    “我是傻子?站着让人欺负?”谢晚拿看智障的表情看着坎布,好在人漂亮,坎布的容忍度对她一向很高。“我又不是受虐狂,喜欢让自己受委屈。当然,不过,话说回来,可真是巧?我们居然是一个姓?”

    谢舟站在一旁,不说话,就像个机器人,眼睛如一潭死水,没得感情。

    谢晚心血来潮,“我自己下去看,他跟着,买单。”

    坎布点点头,“去吧。”转过脸对谢舟说,“保护好,跟我一样。”

    谢舟终于有了点动作,微微颔首示意,侧身退让出位置,让谢晚先行。

    电梯里安静,谢晚毫无顾忌地从头到脚打量坎布信任的人,她有种直觉,她一定在哪儿见过他。只是在哪儿呢?

    上车后无言的男人说话了。

    “去哪儿?”终于听到了第一句话,嗓子沙哑,带着成年男人的诱惑和磁性。

    “倒是有把好嗓子。”谢晚心中暗暗打分。“随意。”

    开车的男人微微皱了下眉,后视镜中看见此动作的谢晚一下坐直了身子。她身体前倾,颇有点咬牙切齿,“你再皱一下眉试试看?”

    谢舟以为谢晚是认为他不耐烦,在想怎么解释比较好,可惜多年来话都不多,已经口拙到一时表达不出,只能依旧沉默相对。

    后排的谢晚提高了声调,“我说让你皱一下眉?”

    谢舟不解其意,为了息事宁人,依照要求皱了下眉。

    谢晚仔细盯着,像是确认了什么,身体像被抽了骨头一样,后座上一瘫,几分钟后,来一句,“停车。”

    “吱~~~”紧急靠边停车,谢舟把后头扭向后方,车门已经被打开了,谢晚跨步走了出去。

    满是困惑的谢舟熄了火,打开双闪,拿着钥匙,下车追跟在谢晚后面。

    可能步行了离车100多米,谢晚突然停了下来,回头讽刺地朝谢舟笑着“能耐啊,谢星,八年不见大变样了。”

    谢舟的身体僵硬了,脑中突然一片空白,嘴里自觉地反驳“什么谢星?我是谢舟。”

    “得了吧,别以为弄了个胡子,人长得壮实了一两圈我就不认识。烧成灰我都认得你。”谢晚斩钉截铁地说,“挺出息啊,居然跟着坎布混,还混得这么好,你行啊,你知道他做什么的吗?”

    谢舟这会儿心情也平静下来了,准确的说在他刚见到谢晚时,比现在还难控制,那都挺过去了,这算什么?

    “你既然这样说,证明你也知道。那我问你,你跟在他身边又是做什么?”谢舟双手交抱,面无表情。“再说你管我干什么?管的真宽。”

    “我没有管你,我就是好奇坎布知道你是谁吗?”

    谢晚在试探他。

    这是谢舟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他就像没有听懂谢晚的言外之意一样,语气淡淡,“你觉得坎布是能随便被欺骗的人?”

    “什么意思?”

    谢舟不想跟谢晚解释清楚。打小他就知道,谢晚鼻子跟狗一样灵,他大凡透露一点信息,她马上就会跟上来,抽丝剥茧的一点点琢磨,直到弄明白。所以他什么都不会说,“我警告你,谢晚,坎布比你看到的,想到的都危险,你最好离他远一点,实在不行,至少他的事你就什么都别打听,别好奇。”

    “你管我?你凭什么管我?”谢晚几步走上前,停在一个暧昧的距离,嘴唇都快贴到谢舟的唇部,“就凭你是我的哥哥?”

    “你在作死,谢晚。”

    “谢谢,作死让我快乐,很久之前我就没有快乐了。”谢晚笑笑,“不过没什么关系,你不告诉我,我自然能搞明白。为什么我十年没见的哥哥突然变成了大dx的心腹?要是我没猜错,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我们可以合作嘛!”

    谢舟气极反笑,“合作?我跟你?你有几斤几两值得我跟你合作?”

    “坎布身边只有我一个女人,他喜欢我,也许爱我,这不够?”谢晚双手环胸,老神自在,“我能跟他深入交流,你可以吗?”

    说完意味深长地看向谢舟的屁股。谢舟被她的表情弄得火大,恍然回神间发现自己有十年没这么大动肝火,易于冲动了。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谢舟平静了心绪,再次冷冷地说道。这就是不合作的意思了。“我劝你早点离开他身边。”

    “行,谢星,你能耐。我的事情你以后也不用管,反正不也十年没管吗?”

    谢舟捏着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才忍住了想大骂谢晚的冲动,这些忍耐在她面前一朝就破功。

    谢舟很明白,谢晚不会听他的话,从小她就不听。唯一能让她听话的人已经死了,十二年前就死了。

    从那时候起,他和谢晚就成了真正的孤儿,这世界上,尽管他们相隔万里,尽管他们十年不见,也是相依为命的。

    谢舟是真不知道跟在坎布身边的女人是谢晚,若是早知道,早知道······他也不能做什么,他有他的背负和任务。但他是真不想谢晚接近坎布。她长得那么漂亮,名牌大学研究生毕业,做什么工作,找什么样的好男人不行?趟这趟浑水意义在哪儿?不过是挥霍着美好的生命。

    她以为自己很厉害,可她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坎布。

    杀过人,坏事做绝,没有一丁点善心,也不要命的坎布。

    谢晚就像一只被人丢弃的小猫,看上去似乎靠着自己在光怪陆离,危险重重的城市里活了下来,还没有真正长大,就以为自己很厉害。面对危险,居然主动靠近,以为靠着那一双爪子可以保护自己,可她不知道,那双爪子跟她脚下的肉垫一样,温暖而柔软,却独独没有危险和进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