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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和谢秋书不会管自己给武志坚留了多大坑，他俩租了车就撒欢出发了。谢秋书一想到自己竟然有那么大年纪，心里就不得劲。如意笑他想太多，如今看着正当好不就行了。她都不在意，不知道男人心里别扭个啥？
两人沿着国道一路开向x市，自驾出行还挺逍遥。
四九城这头可不平静，消失且查无出处的网页让武志坚大发雷霆。
“你们平时嚷嚷自己多厉害，结果呢？查了这么几天屁都没有一个！又不是见了鬼！”
要是如意在，肯定得坐着看笑话，“第一谁说没有鬼？第二365可不是比鬼还不容易见着。”
手下人莫名又委屈，他们怎么办？该用的法子都用了，该查的都查了，没有就是没有啊。宝宝们心里也苦啊！
四九城这帮人从上到下就被那个惊鸿一瞥的网页引到另一个方向上去了。
至于如意？武志坚暂时没工夫实时关注了，再怎样，她一个大活人也不会跑。可网页，谁知道是什么人放出来的试探。明明保密的信息却堂而皇之的出现在公共网络，可能看到的小猫都没有两三只，事情的性质严重太多了！
x市明显比k省省会热太多了，一路开行过来，如果不是在空调车内，出去还能有谢秋书降温，如意觉得光靠流汗她都能完成减肥工程。
中午吃饭回来，如意一下瘫倒在酒店大床上，“太热了！”日头晒得人都晕晕的。都说春困春困，在x市，夏困才是正解。
迷迷糊糊之际，身后一阵舒服却不冻人的凉意贴了过来。如意相当自觉地往后挤挤挨挨蹭蹭，调了个合适的位置，熨帖地睡下了。嘴里还嘟囔着“今天下午太阳收一点，我们就出去。”
谢秋书没有说话，只在她额头留下一吻，由着如意沉沉睡去。
他眼睛看向窗外，有些事情他没告诉如意，怕她担心。
从网页上看到他的消息开始，每天都会不自主失神一会儿，每次失神过后，脑海中总能断断续续出现一些画面。画面中有他，也有些他不认识，也许认识但是忘记的人。
片段时间上并没有连续性，总是跳跃着出现。比如刚出发那天开夜路，他感觉看到的是相当年轻的他，穿着一件宽大的学士服，和一个陌生的差不多大年纪的男声打闹，在勾肩搭背时被老师拿相机拍了下来，自己笑得很开怀灿烂。
哦，对了那时候脸上很干净，没有疤痕，而且学士服至少说明了他应该读过大学，而且顺利毕业了。可是一个正常毕业工作的大学生，怎么会在脸上留下如此杀气的刀疤？
比如昨天，如意开车时，他一晃神似乎看到自己也在开车，就在x市。不过那个时候城市很破旧，完全没有现在的发达和繁华。反光镜里的他脸上已经有了伤疤，开着的车不好也不坏，只是为什么下车的时候拧下来好多婴幼儿的用品，难道真的结了婚有孩子？可为什么他对妻子、孩子一点印象都没有？
今天，谢秋书的眉头紧皱了起来。中午守着如意吃饭时，眼前掠过的画面是暗夜一个男人被一堆人堵进背街的死角，路上是一滩滩的血红。危险，危险的直觉让他心里凭白多了几分浓重的不安。
他现在无实体，怎么样都无所谓。可如意不是，一个女孩，还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在没有人的陪同下，来到偏远的x市，发生了什么又有谁能知道？知道了，人生地不熟，除了自己，又有谁来帮她？
尽管月芽儿的灵魂之心让他能力强了不少，可没有实体很多事情处理起来还是不便的。要是他能去打听消息，绝对比如意引起的注意力和麻烦要小很多。
重重忧虑，让谢秋书始终不得展颜。“干嘛老皱着眉，不好看！”如意醒了，口气中的一丝慵懒和迷糊，很明显，她还没睡够。
手指扒拉了下她睡得凌乱的刘海，谢秋书建议，“再睡一会儿？没什么事，不着急。”
如意攀上他的腰，摆摆头，用脸蹭了蹭男友的胸膛，满足得不得了。“不用了，夏天的午睡，越睡越想睡，那待会儿晚上就麻烦了。小憩一会儿都够了，还别说我，刚才睡了不少时间吧？”
谢秋书看了眼如意的手机，“还行，不到一个小时。真的够了？”
“够了够了，我又不是吃了睡睡了吃的某动物。”从谢秋书身上艰难地挪下来，如意走近洗手间去扑脸，冷水用来惊点神最好了。！出发了。”如意拉住谢秋书的手，雀跃地出了门。
酒店电梯没有人，如意戴着耳机和谢秋书聊到飞起，没注意在4楼停了下来。她整个人正好和谢秋书面对面站着，背对着电梯门，还在仰着头噘嘴求安慰吻。
正准备踏进电梯的两个男生方了，不约而同缩回了脚步。谢秋书看着好笑，拍拍小女友。如意一回头，六目相对，看着电梯门默默关上。两男生一脸看到怪异女郎的表情让如意恨不得捶地叫冤。
“都怨你！”电梯门在地下负一楼停车场大门打开，如意恨恨念叨。
谢秋书好笑，“怨我什么？”
如意被问得一噎，对啊，怨他什么呢？撩拨人的是自己，被看囧样似乎只能叫做自作自受。
“我不管，你开车吧！”如意来到停车位，副驾驶座车门站定不动了。
“行，我来开！”反正现在天气热，车窗一摇，又有深色车膜，有没有人坐在驾驶位也无人留心看，谢秋书倒是不忌讳让如意休息，开车毕竟也是个需要集中注意力，有点累神的事情。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番后做了进去。点火，开空调，“先开个窗户把气透透。”如意中午开车回来后，虽然停在地下车库，可是车内还是感觉有些闷热。
谢秋书依言打开了两边的窗户对流，然后缓慢地把车滑出了停车位。
没曾想就快到出口时，又碰到了那两个电梯男生，走在前面，看样子也是来开车出去的。
谢秋书心血来潮，快要接近时按了喇叭示意，靠右边外侧的男生刚好偏头，看见了正在开过的车，他一把拉住了左边的朋友，手指着开着窗户无人的驾驶座狂抖。
偏偏如意坐在副驾驶没注意，直着身子跟谢秋书说话，和那两个吓一脸煞白的男声又对上了眼，这次那四目中全是恐惧和生无可恋，如意看了也不生气，居然在脸上揉出来意味深长的笑容。
摇上玻璃，看着后视镜，两个大男孩已经牵着手撒腿跑向电梯方向。
如意忍不住拍手大笑，“叔叔，我发现你这个人太坏了，也太好了！”
“什么意思？”
“对别人使坏，对我好呗。”如意笑得像个狡猾的小狐狸，很是得意。
谢秋书空出右手，快速又不留情的揪了一把如意的左脸，“这样也是对你好吧，哈哈。”
如意猝不及防之下被暴击，又不敢去骚扰开着车的谢秋书，捂着脸蛋凶巴巴，“你晚上给我等着。”
车子在大街小巷穿梭，40多分钟后在一家显得略微破旧的厂房门口停了下来。这里是资料页上显示的，谢秋书曾经工作的公司地址。
“我记得是个什么交通运输公司？还是国营的呢。”如意嘴里念叨着。
“现在应该不存在了，国营的早就应该市场化改制了。不过可以打听打听。”看着明显无人的旧址，谢秋书老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这都十二年了，什么都会发生变化。就是这个地址上是个完全的新单位或是新企业都是可能的。如今看来没有太多变化，已经还挺方便他和如意了。
“周边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如意觉得企业会随着发展迁址，很正常。但是一般的生活人家，不会轻易搬离旧址。除非是大规模的拆迁和征用土地，不过现在看来周围没有太多白拆迁和征用的痕迹。
想来也是，这里算是以前比较好的地段，城市发展建设要么就干脆从外围另辟新地搞新城，要么就是先动城内最破最旧的。
这种当年中不溜的地方，拆了可惜，不拆暂时没太大妨碍，反倒被落下了。搞到如今反而在日新月异的城市中像补巴或是城中村的存在。
对如意他们来说，稳定，相对不变就意味着有老人旧人在此，看看能不能有所突破吧。
找了个确保交警不会抄牌的位置，谢秋书把车停好，又和如意快速交换了位置，才让如意从驾驶座打开车门走出来。
鬼晓得是怎么回事，一下车脚踏地，谢秋书觉得自己突然被打通了什么，不停气地交代如意，“不要做出一副第一次来这里的样子，装成似曾相识，过来找记忆的感觉。”
如意有些纳闷，她借故看了眼谢秋书的侧脸，虽然脸上依然带笑，可和车上的他仿若两个人。就像一头闲适的狮王，突然踏入了一个危险区域，本能地在精神上和身体上暗暗蓄劲，只能暗敌欺身时一击得中。
“找谁打听，那边小卖部坐着的老头老太太行吗？”如意询问。
谢秋书摇摇头，“不，像过来找人一样逛一圈，我来看，等我说听得时候就去问人。”
“老头老太太还不靠谱？他们是老人，最是熟悉了。”虽然不太理解谢秋书操作的逻辑，不过如意倒是行动上一点也没反对。依照他的嘱咐，掏出手机状似出游一般拍了起来。
好在她的行为也不算突兀，因为一路走来她也看到不少小年轻拍照，估计还是特意过来拍那种城市怀旧情调的。
“如意，停下，去问吧！”谢秋书发话了，如意看向他手指的方向，一个小卖部，估计也得有点年头了，里面有个年轻小伙子在柜台里面低头看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