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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想起身去找药,回来时正好听见她十分难受的哼唧声,连带着沉重的呼吸声。

    坐在她身侧,手掌轻轻覆在她脸颊边,惹的南北往后一缩,哼唧声越发大了。

    “凉。”

    下意识出的话都带有浓重的鼻音。

    “西西,醒醒,起来喝药了。”

    南北不理。

    “就喝一颗药,行不行?”

    其实是感冒冲剂配着退烧药丸,只不过四舍五入简称一颗药。

    南北迷迷糊糊装作没有听见。

    “西西,听话,起来把药喝了。”

    “嗯——”

    来带着一连串尾音的抗议,慢慢而持续地散发出我‘抗议,不要,不行,不接受’的一切反面效果。

    陆想默不作声叹气,他决定,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直接伸手穿过南北后脖颈子,臂膀用力把她抬起来,几乎同时,紧闭双眼的南北睁开眼睛,眸中满是倦意和迷茫。

    陆想忙哄着“就喝一颗。”

    “可以不。”拒绝的话到嘴边,看着陆想不庸质疑的眉宇,最终变成了,“就一颗?”

    “嗯,就一颗。”

    南北也是信了陆想的邪,他说一颗就一颗。可这送药的不是清水呀!是一股怪味的药汁,说甜也甜,说苦也苦,其中还连带着说不清的中草药味。

    没办法,药丸卡在嗓子眼下不去上不来,只能大口喝着怪味液体,硬把它送下去。

    为了让这颗药顺利的下去,她喝光了杯中的药汁,半滴没剩。

    “难喝。”

    难喝到她整个面目五官狰狞,每一个毛孔里都散发出‘难喝’的字眼。

    “咳咳咳,你骗我,咳咳咳。”

    陆想顺着她后背,又换了杯清水送到她嘴边,“来。”

    南北像是抱着救命稻草一样,一口气连喝半杯才压制住口中苦涩。

    眼角一滴眼泪滑落,再次睁眼,双目泪汪汪。连带着抱怨,“你骗我。”

    “一颗药丸。”

    “”她竟然无力反驳?

    恶人先告状。

    南北还未来得及再开口,就被突如其来的一吻堵住所有话语。

    这一吻来的太急太突然,让她所有不满和抱怨通通咽了回去,化成一汪波动的池水,老老实实困在方寸之间。

    一吻毕,陆想放开气喘吁吁的南北,两人额头抵着额头,一冷一热互相交织。

    “很苦,也很甜。”

    沙哑的鼻音好像会传染,南北觉得他被传染了。

    不仅是陆想,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她的脸似乎比原来更加涨红,体温都比刚刚又高了一度。

    太撩了。

    “还苦吗?”

    “什什么?”

    “你的嘴巴还苦吗?”

    陆想真的是想要人命又不偿命。

    南北想向后退,却被陆朝的手拦地死死。

    “西西,你嘴巴还苦吗?”

    “不不苦。”

    “怎么办,我的好苦。”

    南北发烧的脑子迟钝,她怎么知道怎么办,还未来得及开口,又是一个存心令人窒息的吻落下,结结实实。

    南北最后软成一滩,没有力气反驳。

    南北红着脸,肿着嘴躺在床上,幽怨的小眼神盯着陆想,“感冒会传染。”

    “嗯,苦也会传染。”

    南北“”

    淦?

    那是她愿意吗?是她非得那样吗?不是他自己愿意主动开腔吗?连开两次怪她吗?

    怎么说来说去,反倒成了她不对。

    万万没想到,陆老板颠倒黑白是高手。

    “陆想你过分了,我现在都成这样子了,你还欺负我,呜呜呜,我生气了!”

    陆想挑眉。

    “你一定是跟我待久了,开始嫌弃我了,果然得距离产生美,我觉得我们得分开一段时间。”

    陆想再挑眉。

    “你一定是觉得我烦了,我再也不是你心肝宝贝儿,掌上明珠了。算了,反正我现在说什么你都嫌弃我,就这样吧。”

    陆想探手想试一试她额头的温度,被她躲开,“干嘛干嘛,现在还想动手动脚,你不是都嫌弃我了,不是都不待见我了?别假惺惺。”

    陆想忍笑,“过来,让我摸摸。”

    “不行。”南北缩进被子里,露出两只狭长的丹凤眼盯着陆想。

    “为什么?”

    “你欺负我。”

    “我没有。”陆想帮她拢了拢额间碎发,“演完了?”

    “还行,就是,就是你这次没搭戏,我没演过瘾。”

    “先存档,等你好了我们在演。”

    “也行。”南北打了个哈欠,“那就留到下次。”

    南北被陆想提溜出来,摸了摸她额头,见还在发烫,小脸蛋红彤彤,心情担忧。

    “困了?”

    “嗯,有点。”

    又是一个哈欠。

    陆想估摸着药效上来了,“睡吧。”

    “你呢?”

    “我就来。”

    哄骗她喝了感冒冲剂和退烧药,折腾了大半宿,这才安安静静守在她身边。

    见她睡熟以后,哼哼唧唧的痛苦音逐渐减少,烧也退了下去,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睡眠极浅的陆想半夜醒来后就很难睡着,又被南北发烧感冒的模样着实下了一跳。

    陆想轻手轻脚下楼,替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月光顺着落地窗撒在客厅地毯上,银白皎洁的光芒点亮黑暗。

    陆想一个人坐在单人沙发里,手里摇晃着酒杯,杯中的威士忌打着圈绕着杯壁转。

    另一只手看着手机。

    幸而早早就跟公关打过招呼,这才没有因为下午酒店那场闹剧,又惹出什么负面消息。

    不过,比那场闹剧更惹他注意的是一封邮件。

    老板,我们检测出王琪最近根一些公关团队活动频繁,根据内部消息,极有可能会收购其中一家。而且最近在跟一个代号为l的黑客有过交谈,因为对方太过隐秘,我们没有办法准确追踪对方id和i。不过老板放心,我们会时刻追踪,密切关注。

    陆想皱眉,删除此邮件。

    手机屏幕关闭,世界重新恢复原样,月光撒在他身上,面目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陆想并不相信王琪能狗改的了吃屎,如果当年不是王家全力保着她,他一定不会让她再四处蹦跶。

    这些年,陆想专门派人时刻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果然,不安分的狗又开始乱叫了。

    王琪,又要开始玩她那一套不入流的算计了?时代在改变,不知道这次,她有没有长进。

    不过,王琪本人不足为惧,最主要是那个代号叫‘l’的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