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纳米因子。“不小心弄漏了点呢。”
于是在陆远痛惜的眼神里,叶夫丽娜就跟小孩子玩针筒射水一样,往脚边滋光了宝贵的纳米治疗药剂。
治疗药剂多么珍贵完全不必赘述,陆远这么多次严重乃至濒危的伤势全是治疗针给拉回来的,尽管说他现在的腿肚伤口治疗针不好起效果,但能很好地修复他其他受损部位。少一针,就是少一条命。
叶夫丽娜一直在注视着陆远,自然轻易捕捉到了他细微的表情变化,越发笃定了这些针剂的作用,她拿起下一支药剂,不紧不慢地推针、射光。空了的药剂筒“咚”地落地,不啻于一块巨石砸到陆远心中。
“一二三四五……呦,还有挺多的嘛。”叶夫丽娜戏谑道。
“你不可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背着这么多东西,那一定就是这些小针筒帮的你喽~”叶夫丽娜随手抓起了一把针剂,直接扔到脚下,猛地一脚跺碎。屋子顷刻五彩斑斓,真真正正的“蓬荜生辉”。
“既然你不心疼,那我就全打碎了噢。”叶夫丽娜作势要倒出所有针剂。
其他都好说,但没了封闭针,陆远的伤势一定会恶化到截肢的份上,舰队里截肢家常便饭,反正有智能义肢,移植上还比原生肢体强,现在?那还是修修补补原装货吧。陆远只得开口道。
“停!这是治疗品!救命用的!”陆远说道,但这并不能止住叶夫丽娜倾倒的举动,她一只脚踩在了剩下的针剂上,无所谓道“我不在乎外乡人的谎话。”
针剂不堪重负的“吱嘎”声成了陆远的紧箍咒,叶夫丽娜抬着下巴说道“那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到底来自哪一个防护所,你有多少同伙,他们在哪儿?”
“我以我父母爱人的名义,以宙盟公民的名义、以宙盟舰队伞兵的名义发誓,我之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陆远如是赌咒发誓道,这是他所能发下最重的誓言。
叶夫丽娜抬起了脚,靴跟落在木板上,她看上去有些疑惑,显然她在思索着“宙盟”、“舰队伞兵”是什么意思。但她并未思索多久,捡起了尚且完好的针剂放回医疗箱中,朝克留科夫说了几句,后者丧着个脸不断摇头,但还是女儿的愤怒呲牙服软,把盛酒皮囊放到了陆远嘴边,亲自喂陆远喝了一大口酒。
这酒扎嗓子地紧,自然没办法和陆远平常饮的工业精酿酒相比,若说陆远之前喝的烈酒是一条火线烧进肠胃里,克留科夫的酒简直就是山火经顺风一吹,铺天盖地焚毁过来,杂质沉屑酒糟都一起灌进了陆远喉咙起,连带着叫陆远差点背过气去。
见陆远一副脸透红滴血的样子,叶夫丽娜失望地摆摆手,说道“天上人还不如地上人有肚量。”
说罢,克留科夫即钻出了屋子,催促着叶夫丽娜。这个红发少女扶着门把,回头间辫子甩到了胸前,她说道“陆远,或许我相信你,你也要想,谁会相信我。”
木门阖上,孤独洒入的阳光也隔绝了,只余下“哔剥”响动的火炬,借着劣酒的劲,陆远勉强克制住了伤口痛感,他眼瞳有点无神,继续看着天花板。他还能说什么?即便是说出了全部,又怎么去让山谷氏族的人相信他只是一个过客的事实?
地球,对陆远来说,仅仅是一个存在于博物馆、启蒙课本上的陌生名词,非要说与陆远去过的诸多行星有何不同,大概只是格外有“生气”一些。
陆远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依旧纷乱且狂躁的梦境,他穿梭在一个个跃迁光碑里,却怎么也抵达不了跃迁的终点,于是他一次次看着日冕号与夕云号冷漠地经过,任凭他如何喊叫,这两艘庞然大物也无动于衷。来回地坠下,飞起,坠下,飞起。
“啪~”脸庞一股痛感惊醒了陆远,一个完全陌生的氏族猎手收回手,显然是他一巴掌呼醒了陆远,随后这名猎手手按刀柄侍立在一位涂抹着红绿油彩的彩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