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才怪呢?"
李一峰听了,也觉得有些奇怪,心里想:
"下午来时,听那白相哥的口气,这李道平大伯伯,是多少人想巴结都来不及的,这么好的酒量,能巴结得到的人,单送礼来的酒,恐怕平常人家可以喝上几年。"
听了他妈翠花的话,就越发觉得不对:
"他妈说他醉了,可看他神志清晰着呢!这怎么会问这样的话?"
李一峰喝下一斤二两白酒,也已有些多,头脑有些发热,晕乎乎的,并不愿多想,总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于是看着老左。
老左正唾沫横飞地乱讲三千,李一峰听不出什么,只是听老二在吹牛,好像大冬天的,一口气钻过七只水泥船底,浮出水面。
又好像大雪天,下山追野兔,被他一个下午追捉住过只等等。
这个倒是真的,一峰知道,野兔前脚短后腿长,大雪天只要往山下赶,这野兔心急惊慌的,雪地里看不清高低,往往后腿一弹,要翻筋斗。自己好几年前也曾经追到过一只。这诀窍是一定要往山下赶野兔。
李道平问不抢老左,还要不要再喝时,他想都不想,当然要的??
当老二五斤烈酒下肚,两眼发红,舌头打卷,却是坚定坚决地说,还没醉,还要喝,坐在那里,倒仍然稳如坐钟。
而路遥三瓶酒下肚,竟然好象开始时的模样,尽管似乎摇晃着身子,可李一峰看过去,觉得他十分平静,非常清醒。
不由惊诧得越发奇怪。他偷偷地打量着屋里的人,两个小孩已睡;老大的头,用单臂枕着,靠着桌子,抬不起来了;银花大嫂守在一旁,全身心在他身上,一时手足无措。
道平夫妇见大儿子喝下三瓶,居然神色如常,十分欣慰。
笑梅不知何时已经上楼。
只有路遥老婆陈晓霞,忙前忙后,对老公的酒量,似乎一百个放心。
而老左叫嚷着,叫大嫂再拿酒来。
陈晓霞又拿出两瓶酒。
此刻一峰留下了心,见路遥倒在自己杯中的酒,竟无半点酒花,而老二那杯,杯壁全是一颗颗珍珠似的的小酒花,一峰心里顿时明白。
突然对这个路遥,说不出的厌恶。心里想:
"大伯伯刚才和我聊天聊得起劲,也许真的没有看见杯中细节,自己不是才发现吗?翠花大妈,银花大嫂和笑梅姐或许不懂;老大哥醉了,自顾不暇。
看来今晚这场斗酒,是这个路遥一手导演的,他老婆陈晓霞是帮凶。
这个李路遥,肯定是用白开水跟老左比,老左认输则罢,否则,就算有再大的酒量,也必输无疑。
一峰心想:"此刻老左已喝下十足五斤二两烈酒,再喝下去肯定要伤身体。
可此时酒又已经倒上,自己站出来揭露真相,怎么落得下双方面子?
道平伯伯又怎样下得了台?
可任由李路遥这样肆意妄为,伤了老左姐夫不说,可如此弄虚作假,又岂是我李一峰能容忍的?"
李一峰洞察到真相,见老左团着舌头,满脸通红,语无伦次,却极度亢奋,不肯停杯认输。
而李路遥有持无恐,一副悠哉悠?的神态。
李一峰心神不宁,酒又上身,说不出的焦虑不安,一时毫无办法。如何样子,即不让李道平,甚至老左发觉?
又保全李路遥的阴险之计不露?却又要让李路遥自己收手?不再这样伤害老左,能自觉停止再斗下去,而不露半点痕迹?
任凭李一峰机智无双,面对此情此景,却真的束手无策!
车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