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道平当然心里清楚,也并不在意。
李路遥心中始终不舒服,他一直对自己老爹不满。
当初心血来潮,在嵊县三界李家岙这么个穷乡僻壤里,结拜了那个老气横秋的和寿叔。
从此,自己好好的殷实之家,凭白无故要去照顾他们,凭空多出一门穷亲戚。
后来老大李不偷来,他倒是个手脚勤快,言语不多,为人忠厚的好帮手。
路遥这才稍稍舒心了些。
觉得老爹帮着替他操办婚事,也是物有所值。
可今年又来了个老二不抢,喉咙粗狂,自以为有几斤酒量,一身蛮力,就整日叫嚷嚷的。
对他这个大哥哥,虽说尊重,也并不见得有多少放在心里,直来直去的性格,路遥不知何故,就是不太顺眼。
但作为所有人的大哥哥,他当然不好意思表露,就从来都不多言,一副实老实相的老大样。
今晚见老左一副舍我其谁的样子,心中腾地生起一股火,于面上却一点不动声色,反而笑着道:
"爹!听老左讲,当初您与叔叔结拜那天,您们两个,足足喝光一大坛子黄酒,十足有五十斤?"
李道平一边招呼着一峰,老大等倒好酒,一边回答儿子:
"一坛倒没有,每人二十来斤好像是有。哎!日子过得真快,这一晃眼,竟是十年前的事了,可我咋觉得还在眼前呢!"
李道平停下杯子,轻声一叹:
"嗳!老了,我都快六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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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本意并不是想勾起老爹往事,连忙说:
"爹,今晚难得您老高兴,兄弟们在,小峰稀客,我们几个小辈,何不在您的见证下,切磋一下各自酒量?"
道平见大儿子今天兴头这么高,倒有点诧异,心里想这小子从来都不多话的,今晚怎么啦?
又一想,难得他有心,何必扫他兴?加上自己好酒,对拼酒比量的,自是莫名的兴奋,于是点头笑笑。
老二老左早已倒满了一杯金华烧,约有二两,听路遥这么一说,忙快速地拿起酒杯,一下把杯中酒倒进喉咙。
酒杯一顿,两眼发光,大声赞同,豪气顿生。
李一峰也十分喜酒,却最多一斤二两52度烈酒的量。
见老左这么贪杯,不由得笑了,本想喝酒的杯,重新轻轻放下,静听路遥继续下文。
老大自衬一斤烈喝不下,刚要说话,银花早已抢过去说:
"大伯伯,大哥,老大酒量,肯定比不过路遥大哥的,比也白比,他不用比了。"
这边笑梅和她大嫂,几乎同时说:
"银花帮得真牢,由你说了算啊?"
两个边说边笑她。
两小孩不知大人们所为何事,哇哇叫喊着"爷爷,爸爸"的,站在太师椅子上,来凑热闹。
老大儿子叫一军,更是拿起他爸前面的小半杯酒,举着喊:
"我来,我来!"
路遥儿子叫立强,自然不甘落后,也学着小一军模样,架势十足。
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李道平笑笑,哄着两小孩,同时叫他们的娘,各自把小孩抱下椅子,小孩儿们对吃饭,没完没了的,也没兴趣,就吩咐两个做娘的,督促小孩吃饭。
翠花过来,知道小辈们要开怀畅饮,就叮嘱老公:
"老头子,让他们自管自,你可不能多喝,医生的话总要听。"
李道平眉头一皱,说:
"去去去!老婆子只管整下酒菜去,触霉头的话少讲。"
知道老婆关心自己,前两天身体有点不适,医生说不要多喝酒,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