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念数千处,掌控整个黄河之会同时发生的两千八百场赛事。
仙念星河在他上方缓缓旋动,仿佛宇宙星穹,为他而展。
魔猿、仙龙、众生、真我、天人,占据天下之台五方,环他而坐,各有威仪。
仪态端严、贵不可及的玉京山大掌教余徙,便在此时走进来。
一身金玉错色的道衣,已经改成了掌教袍,却仍是以金玉之色为主,不复宗德祯当年的白袍。少了几分威严肃穆,却多了几分尊贵堂皇。
他左右看了看:“这地方,还真是让人怀念。”
当年他在这里,站在诸天子之下。如今再来,却是不会和景天子同时出现在这里。
姜望睁开眼睛,起身行礼,对这位新晋的玉京山大掌教表示尊敬。
五大法身也都低头行礼,以此致意。
走下高台相迎的姜望,面上带笑:“有劳余掌教当年的护持,叫晚辈有幸走到今天,能承教主之仁,为天下担责。”
余徙摆了摆手:“本座当年只是上工点卯,你今天才叫为人族担责。”
身份不同,实力也不同了。
余徙当上了掌教,人也风趣了些。
姜望始终持礼:“大家都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谈不上做得多、做得少,有些事情能成,有时候是时势使然。”
这话确实是真的,换成他在三九一九年当裁判,也压根没可能对黄河之会有什么裁判之外的影响。
别说改制了,稍微提一点出格的意见,都有可能被镇在长河之底,给人当教训看。
长河龙君的死,不止是动摇了九镇。即将开启的神霄大战,或许也不止是一场战争。
但余徙道:“然则,英雄造时势。”
诚然时势造英雄,英雄也创造时势。可是以余徙的身份来说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道门之恢弘、之古老,中央帝国之强大、之厚重,已经是那个“时势”了!
现在很多人都说,余徙这个玉京山大掌教,是捡来的位置。
宗德祯暴露于一次意外,当场被一群强者雷霆打击。姬凤洲手腕通天,推了一尊楼约上位,楼约却堕成了恨魔君——压根没有起身争位的余徙,就这样坐上了玉京山大掌教的宝座,得到玉京山的全部力量……“坐而为圣”。
但余徙真的是等来的权杖吗?
四大天师已是道门之中仅次于掌教的位置。余徙坐望西天门那么多年,岂能被人小觑。,
宗德祯虽死,虽然是以极其丑陋姿态的死去,给玉京山蒙上了巨大的污点,以至于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玉京山这一脉都在道国难以抬头……
但玉京山并不是没牌可打。
玉京山的历史,就是它的嗓门。
就像景国皇帝可以哭太庙。
玉京山还奉了一尊玉京道主。
那可是人族最古老的超脱者!
姬凤洲那样的绝代雄主,仙廷、靖海一再进取,执地藏并不能叫他低头,一次楼约的堕魔而败,难道就能够叫他放手?
以姜望对这位中央天子的粗略了解,他只会在楼约堕魔后迅速抹平波澜,再推另一个人上位,一直推到玉京山大掌教是他属意的人选。
提着一真遗蜕上玉京山,可不止是为了逼退原天神。
但最后还是发展成了今天的结果。
仔细想来,余徙登位,不可能没有玉京道主的意志。
但身登此位,瞰众山皆小,余天师可以坐安天命,余掌教可以全凭他者的意志而安坐吗?
他该求自己往前的那一步了!
“重登玉京”的口号,姜某人虽是一心求道,也听得清清楚楚,震耳欲聋呢。
从黄河赛事中分出一部分心思来,镇河真君笑容谦谨:“玉京山道门正统,道门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