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拉碴的疯癫道人,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谁。
“岂无平生志,牵拒不自由;一朝归渭上,泛如不系舟。不平,你老父服侍我长大,后老来得子,你名字亦我所取,”老道落寞的说道。
长风起,吹散老道蓬松凌乱的须发,老道身量颀长,撇开衣着不论,端是位潇洒风流的人物。
“啊,您是…?”名唤不平的白衣人一念至此,终于想起老道身份,竟忘乎所以,伏在老道脏兮兮的脚上,双手紧紧搂住老道的左腿,嚎啕大哭。
“观星台的许星主是吧?原话奉还,趁贫道今日心情尚可,带上你的人,早些滚吧。”
“放肆,”许梦阳从地上拔出长刀,左手呈掌,右手挽出刀影,左手一式“落月摇情满江树”,右手一刀“素手亦可摘星辰”,均是杀着。
“落月掌,摘星刀不过如此,何况你小子还没练到家,一起上吧,”老道竟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其余黑衣人见状,担心老道必有所恃,绝非虚张声势,无暇顾及江湖道义,齐抽长刀,揉身而上,以许梦阳为首的十人,从不同角度,朝疯道人攻来。
“不平,瞧仔细了,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疯道人一边念道,同时骈指一挥,与柳不平相同的招式,两指挽出五朵剑花,以指为剑,两脚未动,骈指疾刺,众人瞧在眼里,只觉招式圆融,动作轻盈柔美,竟无丝毫对阵的戾气,空气恍惚一滞,剑气纵横,宛如雨后轻虹,绚烂荼蘼。
观星台十人,冲在最前的三人闷哼一声,重重摔下,左胸一个血窟窿,显是人在空中就已毙命,其余几人皆口喷鲜血,许梦阳双手颤抖,左掌被剑气刺破,右手连刀都握不稳,以他的修为,竟看不出老道如何运气出招,似乎只是随意一挥手,同样的招式,竟有如斯威力,他到底是谁?
“撤,”许梦阳一声令下,黑衣人驾起三名同伴的尸体,快速北撤,疯道人似未尽全力,从阵型上看,轻轻巧巧一招便击杀观星台三人,重创余人,令人瞠目结舌。
北孤北门洞开,百余骑飞奔入城,行至镇北侯府,早有门将通禀,青玄可等不及,到门口就大喊:“老爹,我们回来啦”,振元哈哈大笑,快速跑出,一把接过跃起的幼子,“早听高参将回来说,小子斩杀千夫长一人,让为父看看。”
“见过父亲,”长子毕竟二十有余,沉稳的见礼。
“阿霄今次统兵有方,威震北酋,咦?”振元看到长子身后的两名白衣年轻人和一名喝着酒的老道,“仙长?”,振元大喜过望,连忙快步上前,以侯爷之尊,躬身便行大礼。
柳不平不足为奇,另一个白衣年轻人微微皱眉。
“快请进,快请进,振元竟如门童一般,把住老道双手,在前引路,旁若无人,径直引着疯道人入内堂。”
“两位,请,”青霄毕竟是长子,代父邀请柳不平和同伴入内。
“李侯爷,小子有礼了,”两名白衣人拱拱手。
李振元并不以为忤,扭头听完长子陈述,急命为伤者疗伤,这才转头微笑的拱手道:“两位亦是风尘仆仆,一起喝杯热酒驱寒吧,”右手做请。
众人也不客套,进入内堂,见酒菜早备,不等相邀,径自入坐,喝酒吃肉,风卷残云。
铁衣行军,战饭多生冷,白衣人一路逃亡,难得进餐,疯道人更是难得吃顿饱饭,是以众人一通胡吃海喝,直至打着饱嗝,品了口香茶,才终于找到家的感觉。
府里早备下热水,让众人盥洗,振元亲自伺候疯道人进入内室更衣,细细为疯道人梳洗整理须发,伺候疯道人穿上全新的棉衣长袍,这才让到书房喝茶。
疯道人在振元的侍候下洗尽尘土,用心装扮后,端是位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兼之身材颀长,肤色甚白,若非眼角几道细纹,咋一看,俨然是一位二十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