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7章| 苏秦捧印开纵局 陈轸设套陷张仪(10 / 19)

这般,循环往复,难道这就是我们老秦人的宿命吗?我们生儿育女,难道为的就是这个吗?不让我们老秦人读诗书,不让我们老秦人识筹算,国遇大事,谁来运筹?两军对抗,谁来布阵?难道要永远仰仗他们外邦人吗?有朝一日,那些外邦人篡了我们的国,霸了我们的家,欺了我们的妻,辱了我们的女,而我们老秦人却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仓无积储,囊无寸金,有谁敢多说一句话吗?有谁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吗?没有人敢!因为说了,就叫非议;动了,就叫内斗。外加连坐法,苍天哪,我们老秦人的活路在哪儿啊?呜呼哀哉??”睁眼,朝公子疾苦笑一声,“上大夫呀,老甘龙才是秦国的明白人哪。在下离秦之后,反复思考秦法,庆幸天不让在下事秦,否则,在下或将??遗恨终生!”

公子疾低下头去,不再说话。

“公子美意,在下谢了。”苏秦现出一笑,“在下天生一个倔脾气,想定的事就一锤子砸到底,决不半途而废,也请公子宽谅!”说着朝公子疾抱拳。

公子疾默然无语,良久,长叹一声“唉,秦失苏子,永远之憾!”

“哈哈哈哈,”苏秦大笑几声,“公子言重了,天下胜秦之人多矣!”

“还有何人胜过苏子?”

“张仪呀!”

“张仪?”公子疾愕然,“他??在楚国呢!”

“呵呵呵,”苏秦笑道,“大丈夫志在天下!”

“你是说??”公子疾听出弦外之音,来劲了,两眼紧盯苏秦。

“公子可以转奏秦公,就说在下虽与秦公无缘,却愿保荐此人。秦公若能得之,或可无忧。”

“这??”公子疾眼珠子连转几转,“张子远在楚地,听闻受楚王重用,纵有苏子举荐,秦又如何得之?”

“公子勿忧,”苏秦语气肯定,“如果不出在下所料,五十日之内,此人或至邯郸。公子若无要紧事,大可在此游山赏景,张网待他就是。”

“太好了!”公子疾乐不可支,“有苏子此话,在下真就不走了!”

灭越之后,威王显然觉得自己功德圆满,复将朝政交付太子,自己住在章华台里,沉湎于钟鼓琴瑟,后宫欢娱,不再过问朝事。太子槐忖知威王是在有意历练自己,越发谨慎,处处遵循威王旧政,遇有大事,或修书上奏,或登台示请,不敢有丝毫懈怠。

这年开春,清明刚过,楚国政坛发生一件大事,年过古稀的老令尹景舍在上早朝时两眼一黑,一头栽在殿前台阶上,口吐污血,再也没有醒来。

景舍死于上朝途中,也算是为大楚鞠躬尽瘁了。景氏一门忙于治丧,嫡孙景翠却远在会稽郡,与张仪治越。太子槐安置好后事,召景翠回郢奔丧。车马将行之际,靳尚托使者捎给张仪一封密函。张仪阅后,将会稽诸事安排妥当,以吊唁为名,与景翠、香女一起赶赴郢都。

张仪诸人水陆并行,昼夜兼程,马不停蹄,船不靠岸,不消半月,就已赶到郢都。

一到郢都,张仪不及回府,就随景翠驰至景府吊唁。

按照荆地习俗,香女不便前去,暂回楚王赏赐的客卿府中守候。由于久不在家,府中只有一名老奴看管。老奴初时还尽心意,时间久了,也就懒散起来,致使院中杂草丛生,房舍充满霉味,看起来既落寞,又荒芜。香女看不下去,不顾旅途劳顿,带领臣仆洒扫庭除。

香女正在忙活,门外传来车马声,一人径直走进。

见是靳尚,香女扔下扫帚,迎前揖道“小女子见过靳大人!”

靳尚回揖“靳尚见过嫂夫人。”

一阵幽香袭来,靳尚连嗅几嗅,眼珠四下乱转。

香女笑道“靳大人寻什么呢?”

靳尚纳闷道“奇怪,院中并无花草,何来芳香?”

香女扑哧一笑“靳大人不要找了,这